蒋娇娇陪着谢暎回了小院,头一件事便将皇帝赐的绿袍给拿出来展开,贴在他身上比划着大小。 “咦,居然挺合身的诶。”她有些诧异地道,“我还以为可能需要给你改改。” 谢暎笑着拿过袍子,握了她的手,说道:“在宫里量完身之后确实改过些许,所以才耽误了会儿。” 蒋娇娇这才放了心,然后又看到箧子里还有一张以金箔涂饰的笺帖,于是问道:“这可就是传言中的泥金帖?” 谢暎颔首道:“本是明日赴琼林宴用的。” 泥金帖是用作及第进士的喜报,一般在授予官职之前也是作为身份的象征,不过因谢暎已提前得了差使,所以也就基本用不到了。 只是还可以当作收藏。 蒋娇娇轻轻摸了两把,呵呵笑道:“我小时候还曾找沈姐姐打听过能不能借她爹爹的泥金帖来看看呢,没想到现在我身边也有个进士了,此时再看它竟也觉得平常。” 谢暎弯了弯唇角,忽然倾身将她抱住了。 “今日在宫里得到结果时,我就想这么做了。”他说,“一直忍到出宫,又按捺了一路,回来见到你,原以为你和我想的一样,没想到却是我想多了。” 话说到最后,他自己也没忍住,低低闷笑了两声。 蒋娇娇只觉心里阵阵酸软,又甜地令人有些发酥。 她抬手回抱住他,有点温柔,又有点羞涩地说道:“我那时的确是很想很想抱抱你的,但你也知道我这人容易激动,我怕又吓着你嘛。” 谢暎稍退半步,眸中带笑地看着她,语声低轻而微扬地说道:“哦?你要怎么吓我?” 蒋娇娇定定盯着他的眼睛,几息后,又缓缓将目光移到了他的嘴唇,末了,可疑地红了脸。 谢暎抱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娇娇,”他说,“我们可以成亲了。” 蒋娇娇听着,一笑:“我们本来就要成亲的呀。” 谢暎深深看着她,又缓缓倾身将她拥入了怀中,四周静谧,蒋娇娇甚至能感觉到他有些失衡的心跳。 “还好。”良久,他只是好似喟叹地如是说道。 蒋娇娇微怔,然后笑了笑,轻抚了抚他的背,安慰地道:“你一直都好。” 谢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埋下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翌日清早,沈约差了小厮过来邀谢暎一起乘车去赴宴,谢暎答应了。 谢暎过来的时候穿着昨日受赐的绿袍,这本是正常事,沈约心里也已有了准备,所以他只是和往常一样向着对方笑笑,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不想他父亲沈庆宗此时却忽然朝着谢暎一礼,客气地笑唤道:“谢修注。” 沈约和谢暎两人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蒋娇娇等人也半晌没反应过来,都还有些不太习惯这种场面。 两息之后,沈约收回落在父亲身上的目光,也朝着谢暎礼道:“见过记注官。” 姚之如下意识和沈云如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还没来得及决定要不要跟上,就见谢暎已即抬手还礼道:“子信兄客气了。” 言罢,他又朝沈庆宗微微低头示了一礼,说道:“沈阿丈,我与子信先告辞了。” 沈庆宗热情地笑着,点了点头。 蒋娇娇看着眼前这番场景,觉得有点像在做梦,事后她忍不住对姚之如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大人肯将咱们当,当……当友人对待。” 姚之如其实也有点不习惯,但她不习惯的不是这个,所以她问蒋娇娇:“你们家里对谢元郎是怎么称呼的?以后我们要不要对他见礼啊?” “没怎么特别称呼啊,还是和以前一样。”蒋娇娇说道,“见什么礼啊,都是一个巷里长大的朋友,别被那些规矩搞得生分了。” 姚之如还是有点担心:“但人家是正经的朝廷命官,我们也不能不敬,说来那也是冒犯官家。” 蒋娇娇浑不在意地道:“那就在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