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应该长大了。 “真好,我也想去看看。”冬至淡淡一笑。 这时,两名宫人进来,抬了大大的浴桶,置放在床边。 蔚茵鼻子尖,闻到了药草香,低头就看见桶底铺了一层草药。 宫人提着热水倒进去,药香混着水汽蒸腾,升往室顶。傅元承应下的事做到了,他正在想办法救治冬至。 蔚茵不好留下,也实在受不住刺鼻的药味儿。 “我回去了,你好起来,到时候去湫州看看。” 冬至身影掩在帐后,闻言抬头:“好。” 外面风雨已歇,废弃宫殿更添杂乱,只是断墙下生出一株新鲜的花儿,叫不上名字。 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夜依旧深沉。 傅元承站在半扇宫门旁,见蔚茵出来,赶紧过去托着她的手肘。 “里面憋得慌,你和他倒是有话说。”他鼻子送出一声冷哼,每一字都酸得厉害。 蔚茵不理他,踩着碎砖仔细走着,一个没踩好,脚下一滑。 “瞧,心虚吧?”傅元承站住,同时揽住了她。 “我心虚?”蔚茵也是来气,仰脸瞪他,“不是陛下要带我去的?” 傅元承一噎,没了气势:“诶,你脾气越来越大了。” 他也不知为何会带上她,或者就是因为有她在,他才能压制住自己,让心中的那股暴戾消失。 “大吗?”蔚茵低头思忖,似乎是这样,最近特别容易烦躁。以前,她并不会这样的。 傅元承摸摸她的头顶:“不算大,反正我能忍受。” 说完,他腰身一弯,将她打横抱起。她小声惊呼,手下意识去抓他衣裳。 “地上滑,”他解释着,双臂故意掂了掂重量,“都两个人了,你还这么瘦?” 蔚茵不说话,别开眼去不看他。而他也不在意,抱着她踩过这一片凌乱。 他的脚步很稳,就算到了平坦地方也没有放她下来,一路往清莹宫的方向走着。 她身子疲倦,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手指揉揉眼睛:“你会放他吗?在地下,他可能真的活不成。” 一个人关着不见阳光,身体和心灵都会崩溃。 傅元承低头看她一眼,薄唇一平:“会。” 没想到他这样直接回答,蔚茵诧异抬头,看见他微扬的下颌,发丝沾在些许濡湿。 或许,他心底还有留有一些情感的罢? 一天中发生的事情太多,蔚茵沾上被褥眼皮已经睁不开,靠上枕头就闭了眼。 床边,傅元承坐在那儿,帮她把发间的簪子拆去,好像还在说着什么。 迷迷糊糊的,蔚茵试到他往她手里塞了什么,凉凉的润润的,好像还在说着什么“钥匙”。 “嗯。”她敷衍的出声,只想睡觉。 听见他一声笑,然后耳边一痒,是他低沉的声音:“茵茵觉迷,千万记住了。” 他揉揉她的头顶离开了寝室,蔚茵眼睛眯开一条缝,看着手心里,是一枚方形玉佩,正是傅元承适才塞给她的。 她顺手塞进枕头下,睡了过去。 。 天越来越暖,蔚茵越来越懒,一天到晚的睡。 傅元承似乎忙碌起来,一国之君总有许多事情要做,大的小的,还有近在眼前的三月春猎。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