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着杯沿。是的,其实玉意说的没错,试过才知道。所以,她现在知道一味地躲避逃走没有用,她没有身份符牌走不远。 说到底,还是得让傅元承主动放弃。 “娘子知道这次还有谁来了?”玉意岔开话题。 蔚茵抬头看她。对于谁来耕耤礼她没有兴趣,说是让她出来踏青,可傅元承还不是把她关在房中? 玉意笑笑,语气轻和:“姚太妃,太上皇带了她一起。” 姚怀玉,一个同样被世人骂之为妖妃的女人。 蔚茵忽而跟着笑起来:“姑姑故意笑我?” 这对傅家父子也是有意思,来这种祭礼上还带着她们,做实了她们惑君媚主之名,生怕是被人骂的不够。 所以也有些感激,这种日子里玉意对她的开解和陪伴。 春夜清冷,天上不知何时飘下雨丝,蔚茵畏寒,干脆钻进床上的被子中。 一直到半夜,雨势不减,像要将一切浇个透彻,桌角上的熏炉冷却,空气中残存几缕香丝。 傅元承从外回来,径直进了卧房,第一眼就见到了缩在床上的身影。身上披了一间淡色外衫,一头柔顺的发披散而下,发尾落在软垫上。 他嘴角冰冷消融一些。不管怎样,他现在有她了。 然后,床上的人动了下,眼睛迷蒙着一条缝,嗓音微哑:“回来了?” 简单的三个字似乎包含了许多。像是最自然的询问,又带着一些些的关切。 傅元承是这样以为,走过去揉揉她的头:“嗯,回来了。” 蔚茵从榻上下来,顺手指着桌上一方茶盏:“范岭给陛下送来的。” 傅元承垂眸,随后扫了她一眼:“何物?” “蜜水。”蔚茵送出两个字,别的也不解释。 瓷盏中的蜜水清澈,淡淡的琥珀色,这样近能闻到清浅的花香。 “应该还温着吧?”蔚茵又道,看起来是忘记放了多少时候。 傅元承单手捞起,指尖触到微凉的瓷盏:“是,还温着的。” 说完,将凉透的蜜水喝下。 “陛下不怕我下毒?”蔚茵问,仰脸露出一截优美细弱的脖颈,眸中一点纯净。 “怕,但朕知道你手里没有。”傅元承看看手中瓷盏,不置可否。身为天子,不能随意吃旁人送上的东西,不管是谁。 可这是她给他留的。 “哦,陛下说得对。”蔚茵叹声气,重新裹进了被子中。 “起来。”傅元承一把扯了她的被子,下一瞬就见她鼓起双腮瞪她,像一条金鱼,“还敢瞪眼?” 他手指捏上她圆鼓鼓的腮帮,泄了她的气,好笑的看她清淡脸庞有了生气。 “跟朕出去走走。”他兀自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随后出了卧房。 而她也不反抗,随他怎样,就像控在他手中的人偶。 雨夜深沉,庄园不起眼的小门外,有人牵着马等在那儿。黑色的骏马高大,立在那儿踏着蹄子。 是傅元承的马,蔚茵认得,仰脸看他:“陛下,天在下雨。” 他将她放下,随后有侍者为他披上长长雨披,他看她:“过来给朕系上。” 蔚茵慢吞吞抬手,指尖挽着雨披上的系带,脸色淡淡。 傅元承没在意她的冷淡,抓上缰绳翻身上马,身形利索坐与马背,骏马兴奋的喷着响鼻儿。 “上来。”他对她伸手。 “陛下自己去罢。”蔚茵兴趣缺缺,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随后转身往回折返。 才迈出一步,细腰忽的被一条手臂捞住,随后带离地面。 蔚茵惊呼一声,身体失了平衡,双腿下意识踢蹬。 傅元承双腿一夹马腹,骏马迈开四蹄奔腾,左臂上挂着刚抢到的姑娘。 “你放开!”她慌乱抓着,摸了一手的水。 “再乱动,你就这样一直挂着。”他在笑,手臂却是一用力将她捞上马背,固定在自己身前。 蔚茵胸口起伏,脸上沾了水渍,春雨带凉,她打了个哆嗦。 他抬起袖子,帮她擦着头顶和脸颊,说出的话霸道:“你不去也得去。” 蔚茵干脆闭嘴,像一截木头随他摆弄。然后眼前一黑,整个人被他罩在雨披之下,挡住了风雨,也遮住了视线。 只有鼻息间是淡淡的月麟香。 。 雀屏山。 屋檐滴滴答答,观中的女道大都睡下,只有前殿两个守职的女道在整理。 后院墙边道房内。 太夫人拍拍胸口,想顺去那股子憋闷:“听我的话,回关外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