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碧芝急得掉泪,摇着一旁玉意的手臂,“姑姑,娘子都睡了这么久,为何还不醒?” “大抵是被冻着了,她身子底弱,自然比别人多些病痛。”玉意叹了声,伸手过去探了探蔚茵的额头。 碧芝一张脸皱成一团,嘟哝着:“娘子说起来怪命苦的,当初剩了半条命被救回来,又忘了自己是谁,瞧着多温善的一个人。” 玉意抬手松开铜勾,幔帐轻轻放下:“她啊,的确是个温善的女子。”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错就错在和傅元承生出交集,硬生生的掰断翅膀圈在此处。 这时,床上的人嘴里模糊呓语着,干燥嘴角蠕动两下。玉意隐约听到一个人名,面上一惊,盯着蔚茵闭紧的双眼,确定睡沉过去,才松了口气。 “娘子是否经常发梦话?”她弯腰掩好幔帐,低声问着。 碧芝摇头,将空药碗收回托盘上:“没有,可能是觉得难受。” 玉意盯着帐子,朦胧透出里面的身影:“你好好守着,有什么事赶紧去找我,千万记住娘子说了什么不要同别人讲。” “知道。”碧芝想也不想便点头。 她知道蔚茵是庆德侯府来的,怕是玉意担心人说出些有罪的话,再被传出去。 玉意点头,随后出了屋去。 屋外,正碰上一个端着汤盅的婢子走到阶下。 “不用往里送了。”玉意将门关好,随后走下院中。 婢子称是,转身跟上:“姑姑,莹娘子怎么样了?是不是病得厉害?” 玉意走出垂花门,闻言皱眉:“风寒罢了,娘子习惯碧芝伺候,这几日你不用往正院这边跑了。” “是,”婢子笑着应下,像是好奇,“有时候我觉得莹娘子留在这里,早晚会出事。” 夜里的风轻摇着灯笼,照亮了一排挂在檐下尖利的冰凌柱,是白日里化雪积成。 玉意停步转身,身姿笔直,双手端着拢在一起:“出事?” 婢子攥紧托盘,怯怯的道:“毕竟牵扯到侯府,我就是怕莹娘子会连累到咱们。” 好像只是简单的话,却有另一番意思。 “姑姑,”婢子往人近了一步,小声问,“莹娘子到底是什么人?” 玉意面上不变,视线在汤盅上一扫而过:“你在宅里也不少时日了,应该明白谨言慎行。今日我权当你没说过这些话,以后本分些。” 她表面上训斥两声,心中暗暗吃惊。这宅子已经不安定,指不定是谁的人已经渗透进来。 婢子难堪的低下头,嘴唇被咬的发白:“谢姑姑提醒。” 玉意看人两眼,随后离开。 是不是更大的风浪要来了?这小小的一处地方怕也将天翻地覆。 几日后蔚茵醒了,大多时候都是窝在房里,众人也是只当她风寒没好利索,不去打搅她。 只有她自己知道,根本没有什么风寒,只是想静下心来思考。脚踝处还有些难受,正了骨位还需好好养些日子,不能用力,每日两次药汤泡脚。 这期间,傅元承没有来过,只是让人又送了些东西过来。 宅子越发冷请,听说有几个家仆离开。那位答应帮着打听消息的郑三,也再没来送过柴。 每次有人进来送药,她的心就会提的老高。喝了不少药,她已经能分辨出补药还有风寒药,除却这些,那便是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