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上了马车。 这场动静息止, 不少人皆对镇国公世子如今这般凶神恶煞的纨绔做派十分鄙嗤,话里话外皆是说那刘府少爷可怜的意思。 “如何就可怜了,难道不是他伤人在先?这刘府少爷也是个出了名的纨绔,何必要矮个子里拔个高个儿出来?” “是了是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王孙公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那镇国公世子,从前装作那副儒雅模样,如今可是原形毕露了。” “听说他前头在宫里宠幸了个宫女,竟连太后的懿旨都不顾,怪道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妻弟闹了起来。” 议论声久久不停,到了日薄西山之时,京里已是传遍了这桩趣闻。 傅云饮将刘一宁送去京兆府后,便与京兆府尹好生相谈了一阵,才携着莹雪回了镇国公府。 莹雪一路上皆有些魂不守舍,连话也未曾多说几句。 傅云饮自然也瞧出了她的异常,只温声问道:“今日醉红楼里的变故,可是吓到你了?” 莹雪慌忙摇头,连忙将心里的遐思摒除了个干净:“我知晓爷是做大事的人,这般损毁自己的名声也定是有隐情在。” 傅云饮笑意渐深,望向莹雪的眸光里也带着几分欢愉:“你倒聪明。” 晚间之时,莹雪匆匆用了些份例里的膳食,便早早地吹灯上了榻。 刘一宁此刻应当还在京兆府里头,他这样混账的人便是受再多的教训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只是…… 莹雪忆起方才在醉红楼时,瞧见刘一宁身后立着的墨书,如今仍是心口隐隐作痛。 墨书也定是发现了自己,毕竟自己总是抬眼望他那儿瞧去。 阔别已久,他比之从前要消瘦的多了。 想到自己与墨书那段有缘无份的情谊,莹雪便觉得浑身上下都胸闷气短的很儿。 若不是造化弄人,此刻她早已是墨书的妻了,日子虽平淡清贫,却也安稳幸福。 只叹自己已没有回头路走了。 莹雪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屋门忽而被人推了开来,而后便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怎得不点灯?” 莹雪立时翻身下床,披了件外衫后便点了两盏床头灯,与风尘仆仆的傅云饮见礼:“奴婢见过世子爷。” 傅云饮心情甚好,一伸手便将莹雪揽进了怀里:“可想知道白日之事的结果?” 莹雪心下一顿,纠结再三后方说道:“想。” 傅云饮便道:“云洛的伤虽瞧着吓人,好在于身体无碍,之事端阳侯夫人老来得子,本就宠爱云洛,这一回更是心疼的狠了,又是要告御状又是要让刘一宁下狱的,只说必要他付出代价来。” 莹雪暗讶,心中不禁想起了白日里清瘦过甚的墨书,刘一宁出了事,大夫人会不会迁怒于墨书? 她知晓自己不该再念着前尘旧事,可到底心绪不平,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昏黄的烛火映衬下,傅云饮瞧不清莹雪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却总觉得她并不欣喜,疑惑道:“你不高兴?” 莹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连忙为自己辩解道:“不是,奴婢只是受之有愧,爷为了我伤了贺公子,那伤口瞧着吓人的很……” 傅云饮轻笑了一声:“当时我离的那么远,如何能伤的了他?是他自己伤了自己,云洛手上有几分工夫在,旁人根本奈何不得他去。” 莹雪暗自惊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伤了自己,又将三足铛塞在刘一宁的手里,可见贺云洛的身手功夫有多了得。 “你何必为了他的伤势愧疚?这事原本也不是为了你,你很不必自责,惩治刘一宁只是顺带的事儿罢了。”傅云饮继续开解莹雪道。 莹雪也料想傅云饮与贺云洛这般做法定与朝堂局势有关,她识趣地没有继续往下追问,只含羞带怯地问道:“他到底是官宦子弟,只怕关个几日便会被放出来了。” “今时不同往日,陛下如今下了心要肃整吏法,刘秦中前些日子又受了申斥,只怕不好明晃晃地开后门。”傅云饮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