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个事情同她没有任何关系。 “唉,”木兰长长地叹了口气,“有时候我总是在想你说人活着这一辈子是图什么,如果你想要的注定得不到,那何必继续折磨自己。” 她眼里开始泛起朦胧,有些久远的回忆实在是太久了,“顾善就是这样的傻子,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耗了一辈子,我才不会像他那样,我这辈子既然已经得不到我最想要的了,那我就不想了,随波逐流过完这几十年也没什么不好,有吃有穿,也有人偶尔哄哄我,这没什么不好,至于那些不可能的妄念就别去想了,放过自己吧。” 她声音渐低,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徐晗玉听,不若说是说给她自己。 “你爱他吗?”徐晗玉轻声问。 木兰有些疑惑,这个“他”是指谁? “我说宋守之。”徐晗玉解释道。 木兰轻笑开去,她望着琉璃窗上薄薄的雾气,伸手轻轻抹开一小片,恰好可以看见院子里含苞的腊梅。 “你怎么会问这个字,这太重了,他救过我,我很感激,他或许喜欢我的性子,或许喜欢我的样貌,我也乐意陪着他,我和他谁也不欠谁,我心里现在或许是有他的,但是明天后天我就说不准了。” “宋守之有妻有子,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他,不会不甘吗?”徐晗玉继续问。 木兰诧异地看着徐晗玉,“我说了呀,我和他就是这种关系,我有什么不甘心的。” 徐晗玉也伸手在琉璃窗上抹开一小片,可惜从她这里只能看到光秃秃的桃树枝。 “这就是我们不一样的地方了,他有妻子,却让我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他,我不甘心。”徐晗玉这话说的哀怨,说罢还苦笑一声,似乎这些日子她突如其来的情绪都有了解释。 木兰心里有了数,轻轻呷了一口茶,虽说她的确是宋守之得了谢斐的命来试探徐晗玉,但是她对徐晗玉是有些真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将她养在春江坊里。 她为什么帮徐晗玉呢她也说不清楚,可能因为她是端慧皇后的侄女,而端慧皇后是那个人爱的,也可能是因为徐晗玉是最后一个能和她说起顾善的。 “如果当初顾善对我有哪怕万分之一的爱意,即便没名没分地跟他一辈子,我想我也是愿意的。” 她这话发自真心,刚刚徐晗玉拿她和宋守之与她和谢斐相比,她对宋守之没有情意,为了他的权势愿意做小,但是徐晗玉言下之意是她对谢斐有真心,所以不愿意受委屈,她现在便拿顾善来劝她,只要自己喜爱的人也能对自己有善意,那她依然愿意。 徐晗玉抬眼看着她,眼里有些微的怜悯,“或许我知道顾善为什么喜欢我姨母了,她绝不会愿意为了自己的爱人丢掉自己,木兰,你的爱太卑微了。” 这句话很轻柔,却让木兰如遭重击,她嘴唇惨白,良久,惨淡一笑,“你说的对,我永远都不会是他喜欢的那种人,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爱自己。” 木兰走后,徐晗玉独自在窗前坐了很久,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斐进了屋子,随手脱下身上的大氅扔在座椅上,忙不迭地凑到徐晗玉身边将冰手塞进她怀里,“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快坐成望夫石了。” 他声音轻快,心情不错,看来今日的麻烦事已经解决了。 徐晗玉眉头微微皱起,详怒道,“冷死了,快把你的手拿开。” “我不,”谢斐像个顽皮的孩童,一直在徐晗玉身上闹腾。 回来的路上,宋守之已经差人给他汇报了木兰和徐晗玉谈话的大概,原来徐晗玉心里在乎名分的事情,知道她在乎这个,谢斐反而松了一口气,她想要名分就好,怕的是她一无所图。 两人打打闹闹了一会儿,不知怎么闹到了床榻上,徐晗玉到底又让他得逞了。 谢斐心满意足地躺着浅眠休息,徐晗玉睡不着,爬起来由丫鬟伺候着吃了一碗参汤,她最近气虚的很。 正吃着,丫鬟拿起谢斐方才随手扔在一旁的大氅准备收下去。 “等等,”徐晗玉眼尖,“把这大氅拿过来给我看看。” 谢斐睡得不深,听见徐晗玉说话,嘴里嘟囔着,“有什么好看的。”说着,他忽然想到什么,睡意全无,一下子睁开眼睛跃下床,三两步走过来想要将那大氅拿走,“这都穿脏了,你别碰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