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抓住。 徐晗玉看着谢斐不甘、怨恨却渐渐无力倒下,她轻轻用手捂住心脏。 我为你报仇了呀九歌,可为什么……你的心突然这么疼。 徐晗玉很顺利便出了谢府,“你家郎君喝醉了,我已经把他扶进屋里休息了。你们今晚就别去打扰他,他酒劲大得很,小心被他责骂。” 白谷不疑有他,自然是应了,“晓得了,杜女郎,多亏有你今夜陪着,往年郎君生辰,他都一个人喝闷酒,其实我知道他心里难过,你来给他过生,他不知道多高兴,一大早就给我们发了赏钱。” 白谷将徐晗玉送出府,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他平日里本就话多,杜女郎一般都会和他闲聊几句,可今日不知怎的,杜女郎一句话也没有回。 八成是他家那个阎王主子得罪杜女郎了,白谷有心替主子说话,“女郎,我家郎君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他心里绝对有你,若是嘴上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好,我知道了。”徐晗玉上了马车,又撩开帘子叫住白谷,“若他醒来发了火,你多劝劝……算了,”她自嘲一笑,低声呢喃,“你哪里劝的住他,今夜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徐晗玉最后看了一眼谢府,放下帘子,马车疾速往前,渐渐没了踪影。 翌日 一艘商船悄无声息地行驶在川江上,商船速度很快,货舱里却空空如也。 徐晗玉坐在案桌前,凭着记忆,将昨日那幅江茺十二州的边防图细细描摹出来,右手边放着一个打开的正方形木盒,里面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玉璧,闪烁着细腻光泽。 菡萏看着窗外的景色飞快掠过,紧绷了几个月的心弦总算松了下来,语气轻松,“女郎真是好谋划,咱们这一趟不仅找回了传国玉玺,还得了南楚十二州的边防图,想来皇上定然会好好嘉赏太子,满朝文武谁还敢再说太子殿下一个不字?四皇子也再撼动不了东宫的位置啦。” 菡萏越说越激动,“说起来这传国玉玺竟然一直在乾元公主手中,那谢虢这么多年居然都没发现,谢斐也是个傻的,身怀如此珍宝,却一无所知。” 徐晗玉将手中的笔放下,“谢斐一无所知不难理解,但谢虢绝不可能毫不知情,说到底,不过是个死物罢了,只有庸人才会费尽心思抢夺,有些人根本不屑一顾。” “死物?这怎么能是个死物呢,自从百年前咱们大燕丢了传国玉玺,诸侯国一直不服,纷纷起兵作乱,咱们大燕才从正统沦落到如今偏安江北一隅,如今找回传国玉玺,复兴大燕不是指日可待吗?” 徐晗玉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这是太子给你说的吧。” 菡萏面色一红,轻轻觑徐晗玉的面色,见她未恼,“婢子身份卑微,幸得遇到太子殿下和女郎提携,一定肝脑涂地,悉心服侍,绝对不敢生二心。” 徐晗玉根本不在乎她心里的主子是谁,她将摹好的军防图连同传国玉玺和氏璧一同放入防水的油纸袋中。 菡萏不以为然,“女郎何必如此小心,那百日醉药效最是厉害,谢斐只怕现在还在塌上呼呼大睡呢。” 徐晗玉当然知道百日醉的效力,只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根弦还在绷着。 “府里的人都遣散了吗?” “都遣散了,给够了银两,嘱咐他们有多远走多远,只有厨房的薛婆子,死活不愿意走,倒是个忠心的,可惜了。” “没有什么可惜的,她留下来不是为了忠心,而是觉得我攀上了谢府的高枝,她也想跟着飞黄腾达而已,随她去吧,都是她的命。” 菡萏咋舌,她竟没看出来薛婆子的这种心思,不由又暗暗钦佩起女郎,明明和那个薛婆子也没说过几句话,却能将她心思洞察如此,这等眼力和心机,日后太子殿下身旁的位置舍她还能有谁? 甚至哪怕太子不是太子了,女郎依然能做成皇后吧。 “什么声音?”徐晗玉侧脸望向窗外。 菡萏有些疑惑,她什么也没听到。 “女郎不好了,”虎伯沉着一张脸走进来,“有追兵过来了,照这个速度,不到半个时辰,便能追上我们。” 徐虎一身武力惊人,内功深厚,他说追兵要来了,自然不会有假。 菡萏惊的一屁股跌坐在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