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口气折损了近两千玄甲骑,这个数字让他着实肉痛。 长孙不是军汉,他算账跟屈突通那帮人可不一样。 他在意的是重新补充这么一支部队得花多少财货,又得用多少时间训练。 而这些都是二郎手里的本钱,如果就这么赔光了,日后可怎么办? 何况打这一仗还不算完,居然还要继续打,这不是败家么? 趁着徐乐不在帅帐,长孙一头溜进来小声嘀咕着:“徐乐一介武夫,做事全凭自己快活根本不管其他,二郎你可不能学他。 这些兵马是咱的本钱,千万不能由着他败掉!现如今的情形你我心里有数,若是咱们手里没兵,拿什么和大郎争? 寻常军伍不中用,还是得靠玄甲骑!他要是把玄甲骑和金狼骑拼光,咱们该如何立足?” “若是玄甲骑拼不过金狼骑,我们争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李世民一声长叹,脸色很是凝重,示意长孙无忌坐下,随后说道:“突厥人的威风你我都看到了,这是避不过的。 若是咱们真打不过突厥,那么这天下到手又有何用? 难道做个亡国之君让后人耻笑?” “话不能这么讲。 眼下咱们打不过突厥,日后……” “都这么想,突厥就永远会骑在咱们头上。” 李世民摇头叹息:“长孙你足智多谋常人不及,不过正因为你太聪明想得太多,做事就少了些决断。 很多时候想不如做,若是你不想那么多,做事就利落。 孤知晓你的心意,可以却不明白孤的心意。 孤要这江山不是为了号令天下做人上人,而是要让天下变个模样!” 李世民目光中似乎有火在燃烧,令长孙无忌不敢直视。 “昔日我汉家天下何等强盛? 可是自桓灵以来,便日渐衰微终致五胡之乱。 杨家父子一统寰宇再造乾坤,其功不可没。 然父子两代刻薄寡恩急功近利,又把个大好河山变成这副模样。 若是再这样下去,胡马南下就在顷刻!孤之所以一心夺位,固然是不甘心为小人所算,也是不愿意锦绣江山沦落成昔日那般模样!若是为了当皇帝便坐视胡马横行荼毒百姓,孤和前朝那些昏君又有什么分别!哪怕日后夺不得皇位,孤也要先让突厥人知晓汉家子弟不可轻侮!短时间内不敢再起觊觎之心!” “二郎你的心意……某明白了。” 长孙无忌低下头,语气也变得低沉了几分。 “是我之前把你小看了。 不过我还得说一句,即便如此也不能由着心意胡来。 现如今我们手上这数万精兵,乃是关中精华所在。 若是浪战而至败北,那才真是不可收拾。” “这你尽管放心,乐郎君打仗孤信得过。” 李世民看看长孙无忌,又微微一笑:“你这些年为孤经略财货着实辛苦,也让你养成一身商贾毛病。 什么事情都喜欢斤斤计较。 打仗不是经商,不要舍不得死伤。 突厥不比其他人,和他们打死伤自然不会少。 怕死人就打不成仗了。 该死就是得死的,只要他们死的更多,或者损失更大就足够了。 你也别光看玄甲骑的折损,也要看他们的斩获。 金狼骑这次铩羽而归,足够让突厥人胆寒了。 这些年还没有谁真的打败过金狼骑,咱们算是开了先例。 有这一桩,就足以震慑天下。” 长孙无忌道:“二郎所言某也认同,某只是在担心,玄甲骑是咱们手中最锋锐的矛,可是这次撞上了一面铁盾,固然是必要之战,可这矛现在还能不能用? 心里可有些没把握。” 长孙无忌这话倒也不是无的放矢,他之所以会生出这种担心,主要还是玄甲骑的损失。 不光是兵力上,军将上的损失也不小。 李君羡冒死运用秘术,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 还是薛举那一路猛抽猛砸,生生把他从药力支配的狂暴状态里给打得清醒过来,加上恰好落马,才侥幸得以不死。 不过人命虽然保住,但是伤损了根本,不修养几个月是没法再上阵了。 李君羡对于玄甲骑的意义可不光是一员大将,更是一方统帅。 他这一上不了阵,玄甲骑的指挥都要受影响。 而且折损的还不光是一个李君羡,中下层的军将折损了超过一成半。 再算上兵马的死伤数字,换做一般的部队,基本就可以宣布其暂时失去战斗力,得休整一段再行投入战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