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信任。 这次要不是他配合,自己的计划也不会那么容易成功。 要知道王行本带领弱旅孤军能在大唐领内折腾这么久,自然不是无能之辈。 事实上其善于用兵且精通谋略,算是个难得将才。 之所以如此轻易就被杀掉,除了未曾查探到骑兵动静外,最重要的还是苑君玮提供的情报。 自己按照他所说准备认旗,就连铠甲都是苑君玮一行人随身携带甲包内缴获得来,这才让王行本一开始没有升出戒备之心。 否则要是一人一身黑甲骑马端槊往前冲,王行本只要不是个瞎子,肯定会有所提防,能否那么容易取胜就不好说了。 就算能赢,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全员无伤取胜。 徐乐很清楚,苑君玮并不是个软骨头。 他算不上那种不怕死的好汉,但是能在恒安甲骑那种环境下混出头的,身上少不了那种老兵油子才有的豪横劲,否则你再有本事也没人认你。 如果苑四不想说,那就算你打断了他的骨头他也不会说。 更别说熬大营出来的,谁不是三十六个心眼? 只要在关键地方随便说错一两处,就能让自己露出破绽,让王行本可以做出防范。 固然这样做结果是自己也会死,可是被人抓了本就是生死难料,能拉人同归于尽绝对不眨眼,这才是恒安甲骑的做派。 是以他能对自己说实话,足以证明其心中其实并不认可刘武周所作所为。 只不过苑君璋在刘武周手下,他也没办法罢了。 只能用这种方法,表达自己的不满。 苑君玮倒是没受什么罪,大大咧咧走进来看看徐乐,也不用人招呼,就在徐乐对面坐下,嬉皮笑脸说道:“恭喜乐郎君,又给李家立了个大功。 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王行本这厮算是活到头了。 想当初在南商关,你病得都快起不来了,照样能火并王仁恭。 他王行本又不多长个脑袋,拿什么和你碰? 就他手下这点乌合之众,根本就不配和你交手。 也别说是你,就是我们这边,其实也没把他算成自己人。 就是指望他死前,能多消耗几个唐军,最好是把蒲坂拿下来,那就省了大事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看看韩约又看看徐乐:“我说,这就是你们不对了,大家好歹也是老相识。 就算是要我的脑袋,也该给一碗饯行酒。 我这说了半天,酒不见一滴,这也未免太过寒酸了。 难道李家如今穷到这地步,连口酒都供不起了?” 徐乐一笑:“苑四说得没错,拿酒来!” 一坛村酿浊酒,配上几个粗瓷碗,徐乐、韩约、苑君玮三人共坐饮酒,看上去并非两国仇敌,反倒真的是故人重逢叙旧。 苑君玮大大咧咧混若无事,酒来就干说笑无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玄甲骑袍泽。 连喝了几碗酒之后,徐乐才说道:“咱们都是边地出身,有些话别人不懂,咱们都明白。 突厥人是什么东西,苑四你心里有数。 别的不说,恒安甲骑和他们之间的血债,就是算一辈子也算不清楚。 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里,你心里明镜相仿。 咱再怎么不济,也不该和他们弄到一起。 你们和李渊争天下,这说不上对错。 可是勾结胡虏牧马中原,就不怕乡亲们戳脊梁骨?” 一声闷响,却是苑四把酒碗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任酒浆肆意流淌。 “少跟我说这些!我苑四是军汉,不懂那么多道理。 就知道兵随将令草随风,主将让干啥就干啥,让杀谁就杀谁,多做少想!从古到今,武人就是这么个活法。 想的越多错的越多,想得越远寿命越短。 反正酒也喝够了,要杀就往这砍!” 说话间苑君玮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徐乐也把酒碗放下:“你跟我来这套,莫非是皮痒了? 真忘了当初怎么被我揍得满地找牙了? 你这套跟别人使唤,在我面前少来!都是边地爷们,谁怕谁啊? 要杀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我不想要你的脑袋,只想要你几句实话。 到底是不是诚心诚意跟着突厥人干,刘武周那边又是什么情形。” 苑君玮怪眼一翻:“你这叫什么话? 我苑四什么人你莫非不知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