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则这些时日凭借自己一身武艺以及酷烈手段,很是收服了几支来自江淮的勤王军。 那些带兵军将或死或降,兵马也为王仁则所吞并。 是以在王世充面前也就格外受宠,说话更没有多少顾及。 他的脑袋摇晃的如同拨浪鼓,嘴里不住说着:“这么大的事情,哪能说应就应了? 对面那可是瓦岗军,他们的厉害咱又不是不知道,真打起来哪有咱的好果子吃? 能守住城池就不错了,还想着野战破敌? 这根本是做梦!要我说就算要打,也不能是现在。 等到再来几支勤王军,咱们拉出一两万队伍再说。” 王世充的长子王玄应道:“就算有两万人马,咱们不还是人少么? 该寡不敌众,依旧是打不过人家。” “休得胡言!” 王世充呵斥一声,不过这话音不大态度也不坚决,谁都看得出来,他这就是走个过场给王仁则来点面子,从心里实际是支持儿子这个问题。 王仁则之父,便是王世充的兄长王世恽,现为洛阳城内史令。 这个官职相当于宰相,乃是文臣中的翘楚。 不过王世恽却并非什么出色文臣,之所以担任此职,不过是因为王世充要把所有的机要职务都交给自家人控制而已。 他没有什么本领,最大的本事就是随声附和,跟着自己的兄弟走。 听到王世充教训王玄应,便也呵斥王仁则:“混账东西!这里有你说话份么? 什么时候该打什么时候不该打,自有你叔父做主,你个做侄儿的就安心听令就是,哪里有那许多言语? 再要多言,仔细自己的皮肉!” 王仁则虽然是魔王,却也终归不敢忤逆天伦,只好低下头,嘴里小声嘟囔:“这本来就不该出兵。 咱的城里多是步兵少有骑卒,他玄甲骑打了败仗可以一走了之,咱往哪跑? 好不容易聚集起这点人马,别回头一阵就给赔进去。 再说徐乐我看也没存什么好心,拉咱出战就是让咱去给他垫刀子。” 王玄应道:“可是瓦岗早晚得打。 就算粮道始终通畅,咱的兵也不会多过瓦岗。” “单论兵力多寡,肯定是咱们吃亏。 可咱们手上的都是经制官兵,懂得厮杀战阵。 这样的兵马有个两三万,便足以颉颃瓦岗。 咱也不用打赢他,只要让他知难而退就能保住洛阳。” “入娘的,你还不肯认错!” 王世恽骂骂咧咧便要起身去打,却被王世充制止,他又看向王世恽:“你觉得徐乐所言没有道理?” “他那叫个鸟的道理? 不就是来了个徐世勣带着几百残兵败将,就断定瓦岗不堪一击了? 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侄儿也不是长人家志气灭自己威风,破船也有三千钉,哪怕瓦岗真的今非昔比,也不是咱能招惹的? 再说徐乐把话都挑明了,按他的性子,这账肯定得算。 到时候咱们的老本都打光了,还拿什么和他打?” 王玄应的兄弟王玄恕摇摇头:“阿则,这话说不通啊。 和瓦岗决战是他说得,咱们是友军,他的兵马才是主力。 怎么到你这就拧过来了? 既然他是主我们是客,那战守走还不是咱自己说了算? 他想让咱拼光老本,也得咱们愿意才行。 我要是他,现在肯定是担心咱的人到时候不出力,你这怎么反过来想? 我也知道你因为放粮的事情看他们不顺眼,但也不能就事事和徐乐作对。 这是我看对咱有利,应该出兵。 咱和瓦岗肯定是不能议和了,徐乐那八百人在前面,咱就得管他们饭吃。 这次他来一趟,又搜刮走咱们那许多粮草。 就这么耗下去,咱不得饿死? 早点把这瘟神赶走,咱也落个清净。 徐乐是咱的仇人不假,李密又是什么好东西? 左右都不是什么好货,让他们打个痛快,谁死了都不坏。” 王世充点点头:“二郎所言不错!” 他这话一出口,王仁则当即便不再说话。 王家人议王家事自然可以畅所欲言,但是家有千口主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