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昔日神州涂炭惨剧将会重演。” “裴监所言甚是,可是光说这些又有何用,总要想个良策。” “速战速决挫其锐气,使胡虏不敢再生弯弓南下之心!” 裴寂的语气听上去还是那般从容淡然,但是作为多年至交,李渊还是能感觉出在其平和的表面下拼命掩盖的躁动情绪。 看来这位老友也不过是努力装出来的从容罢了。 晋阳失守胡骑南下,立国未久的大唐情势危如累卵,这个危局自己看得到裴寂自然也能看到。 他的身家性命和自己绑在一处,和大唐江山休戚相关,自然不会轻慢。 之所以保持那副模样,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罢了。 毕竟眼下他是少数能和自己畅谈机要之人,如果连他都慌了,自己又何以自处? 这才是人臣本色。 李渊心中对于老友又多了几分赞许,越发感觉自己这次的安排不差。 三胡已经把局面败坏成这副样子,河东的兵权肯定要换手,援兵的主帅也得精挑细选不能再出差错。 如今李唐麾下文武云集,但是这等大事不是等闲人可以承担。 这次自己选定的主帅,便是老友裴寂。 一直以来裴寂担任的都是文职,并没有自领一军征战沙场的经历。 不过李渊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昔日群雄逐鹿中原,多少书生拜大将,一样可以建功立业。 不管陈庆之还是谢艾,都是以文人统大军立下赫赫军功的典范。 他们可以做到,裴寂为何不能? 虽说不曾领兵,可是一直以来裴寂追随自己赞划军机出谋划策,表现出的才具足以担当一军主帅。 何况他是河东裴氏子弟,本就是曾经得到家族之力栽培。 如今靠着从龙之功以及和自己的交情,突破了血脉限制位极人臣,家族对他的资源倾斜自然更甚。 河东裴氏枝繁叶茂,族中子弟不乏弓马健儿。 瓦岗军中裴仁基、裴行俨父子,就是河东裴氏子弟。 能够出一个裴行俨,自然就能出第二个。 裴寂自己不曾经过戎马不算什么,只要有晓畅军事的子弟辅弼也就够了。 原本担心裴寂对于此战重视不够又或者谋略不明,如今一番交谈下来,这点担心便化为无形。 裴寂的心思和自己一样,知道应该速战速决,避免事态扩大动摇军心国本,更是不能让那位突厥金狼汗把河东视为可以猎取的肥美羔羊。 主帅考虑如此周详,此战便胜了一半。 就在李渊长出一口气的当口,裴寂那厢却又开口说道:“此役利在速战,需得善战勇将统兵才是。 二郎……” “别提他!” 李渊一声断喝,把裴寂后半截话全都挡了回去。 两人相交多年,虽说位分有差,但是李渊素来仁厚又和裴寂共谋大举,尊卑之分并不明显。 在李渊登基后,只要不是朝堂之上,依旧保持着这种平等往来关系。 这也是李渊刻意为之,以区别于杨广。 像是这种无礼举动,在两人的相处过程中极为罕见,也足以证明他的愤怒。 但见李渊双目怒张语气里满是火气:“我李家兵将无数,难道离开他便打不成了胜仗? 若果真如此,这天下怕是也难以长久!裴监挂帅,长安兵马任你挑选,唯独不能点二郎的将!” “臣遵旨。” 裴寂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随后眼皮耷拉着,又恢复之前没精打采的样子:“若是如此,这兵也不必选了。 臣想选的兵,非二郎不能驭。 既然他不能出战,这兵也就不能调动。 其他兵马也没什么差别,全看圣人的心意就是。” “裴监不必如此,孤知道你的打算。” 李渊的语气也略微缓和了一些:“咱们筹谋大事之时,所仰仗的也无非河东六军鹰扬。 彼时谁也不知玄甲骑尚在人世,更不知道有朝一日会为我等所用,不也是照样下定决心起兵? 如今我军席卷关中,帐下豪杰万千,难道离了玄甲骑便不能厮杀?” “速战……”裴寂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是也没有再说下去。 他当然听得出来,老友心意已决不能更改,任凭自己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结果。 说到底还是因为玄武门那件事,让李渊对徐乐和他的部下有了防备之心,短时间内不想让玄甲骑立功太甚以免其越发骄横难制。 再有就是对二郎的刻意打压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