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彦藻为宋城县尉出身,杨玄感起兵反隋,他主动投奔,与李密也是在那时相识并成为挚友。 等到杨玄感兵败自刎,李密投奔瓦岗,他也不离不弃紧随左右。 不但如此,还为李密充当说客,四处笼络豪杰,经房彦藻游说而投奔李密麾下的豪杰,至少也有数百人。 王伯当本就是中原绿林中一等一的豪杰,杨广滥用民力天怒人怨,王伯当趁势而起,于济阳倡义起兵,麾下兵马亦有千人之数。 是以一方头领的身份加入瓦岗,算是翟让的合作伙伴而不是臣属。 他与李密亦是故人,李密能够得到翟让收容,最终取而代之成为瓦岗之主,也多赖伯当之力。 当日为招降裴行俨,王伯当主动让出自己瓦岗五虎将的身份,将统率内军的权柄让出,其对于李密的忠心可见一斑。 这两人一文一武,均是李密极为信任的臂膀,亦是他成事的根本所在。 三人之间交情莫逆,李密的诸般谋划也用不着瞒着两人。 虽说如今李密一心称帝建制设立朝仪,但是只有三人相处时,依旧是旧日模样,没有那么多约束。 三人面前都放着酒樽,樽中酒色碧绿,酒坛则被王伯当护在身侧,仿佛生怕被谁夺了去。 李密在他们面前,也没有什么威仪,举起酒樽一饮而尽,随后便示意王伯当将酒满上,口内笑骂:“你也是中原成名的豪杰,怎的如此小气? 这酒虽好,却也不至于当命似的看着。 喝光了让魏元昌接着酿造就是,咱如今有的是粮食,还怕没有酒吃?” 王伯当微微一笑:“话虽如此,可是这酒也不是那么好酿的。 魏大酿酒的手段高明,可是脾气也大,他要是不想酿,就算拿刀架他脖子上也是没有酒吃。 这酒喝一点少一点,可是不能糟践。” “三郎不必动你那小心思!你要说什么我知道,尽管放心,某又不是杨广那等昏君,怎么会乱杀人? 只要魏征自己不去寻死,就没人能砍掉他的脑袋!” 王伯当还想说什么,房彦藻连忙打断:“圣人所言不错。 要是我说阿,这些人就是被惯坏了。 平日无法无天,自以为有一身本领,就没人能治他们。 结果圣人一认真起来,又个个心惊胆颤。 也慢说是朝廷,便是某做县尉的时候,遇到这等人也是按王法治罪。 哪里容得他们猖狂? 主公已经是格外开恩,至于他们自己怎么想,咱们就管不了了。” 李密又将这杯酒饮下,随后一声叹息:“也不怪他们狂放,实在是这些年瓦岗打仗全靠他们,弄得一个个都觉得离了自己不成,自然也就不知法度为何物。” 王伯当这才插口:“某倒觉得大敌当前,还是要以战事为重。 绿林不比官府,粗鲁惯了受不得约束,这也不必急于一时。 日子还长着呢,等到天下太平之后,再慢慢教规矩也不晚。 到时候该敲打敲打,该惩戒惩戒,总不至于坏了大局。 远的不说就说眼下,裴德本那打得叫什么仗? 军队在他手里,就像是一群蠢牛木马,白白折损兵力。 那可是人命!不是秋后的麦子,割了之后明年还能种上!” “大名鼎鼎的勇三郎,这当口倒是慈悲起来了? 怎么? 莫非做腻了强盗,想要落发当和尚? 咱可把话说在前头,庙里面没有这么好的酒吃。” 李密打了个哈哈,随后又说道:“裴仁基的手段,孤心里清楚着。 他是将门之后,家传本事都是堂兵正阵。 要是正面交锋排兵布阵,他也是个一流好手。 不过眼下这种仗,他并不擅长。 再说那些军伍……也是不得力。 这事不能怪他一个人。 不过也没什么要紧,左右不过是多花点本钱的事,难道咱们花不起? 徐乐如今进退失据,就凭那八百甲骑,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咱的对手可不是那八百甲骑,而是李唐大军!” 王伯当也来了脾气,他对于李密近日所为其实颇多不满,但是碍于君臣名分彼此交情不好多说。 这时忍不住开口。 房彦藻在旁观看,眼见王伯当要发燥,连忙打断:“李唐大军、玄甲骑这不都是一回事么。 主公正是因为考虑李唐大军,才要整顿军伍以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