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换句话说,如今的李神通已经算是李家半个族长,不管于朝堂还是李家宗族内部,都是举足轻重的角色。 可是李神通并不满意,整日闷闷不乐,于府中更是不时咒骂抱怨,朝身边人发泄不满。 直到李世民离开长安之后,李神通的心情才变得开朗起来,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时不时还要酒宴庆祝一番,乃至很多人都在纳闷,他到底在庆贺什么。 其子李道彦乃是个忠厚性情,对父亲极为孝顺,可是于父亲这种态度变化却看不明白。 今日见父亲白日里便喝得酒气醺醺,既是疑惑又有些畏惧,在旁劝解着,希望父亲能够收敛一下行为。 毕竟当今天下未定,朝中亦是风云诡谲,即便是李家宗室不至于担心性命,触怒龙颜总归也是不妙。 李神通却不屑地挥着手道:“怕什么? 你这等胆量,能做什么大事? 咱是李家人,这天下乃是李家的天下,律例又岂是未我等而设? 再者说来,就算是治罪也轮不到为父,朝中有人犯得罪过更大。 圣人不处置了他,又怎好处置旁人? 为父不过是吃了几盏酒,那位可是误了军情!不处置他就来处置为父? 先问问李家列祖列宗答应不答应!” 说到此处李神通脸上笑容更盛:“为父听你史伯父讲,那小畜生似乎这一半日就要回京。 好!为父就盼着他回京!他若是在外面,海阔天空,谁也奈何他不得。 他若是回了京,便有律例宗法等着他!就算是圣人护着,为父这宗正也不会不闻不问!国法难容,家法更是饶不过他!” 史万宝乃是长安大侠,在沈光离开长安投军之后,更是长安游侠少年的首领人物。 其交游广阔耳目灵通,传来的消息多半不错,消失多日的二郎确实要回来了。 不过父亲这种态度,却让李道彦眉头暗皱,心中颇为不解,他不知道为何父亲总是盯住李世民不放。 诚然,二郎对自己父子不如大郎亲厚,可不管怎样大家都是亲戚,更何况李世民还是陛下的骨肉,自己父子又怎敢与其争斗。 “你懂什么? 这天下不是大兄一人的天下,而是我李家人的天下,凡是李家子弟人人有份,这也是自古相传的规矩!若是大兄当日兵败,我李家便要族诛,你我父子也难免人头落地。 既然举事失败我等要砍头,如今大事成功,我等分享富贵自是理所当然。 大郎乃是嫡长,这份家业是他的别人夺不去,是以他要掌多少权柄为父没话说。 可是兵权都由二郎掌握,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两兄弟一个掌兵一个主政,你我父子便活该吃些残渣剩饭? 一个空头王爷再加个宗正便想打发了我? 做梦!我和二郎没什么过节,可是他手上拿的权柄太重,就别怪为父拿他开刀。 此番他犯了大罪,为父自然不会轻易放他过关。 将帅乃三军之魂,若是主将连自己的体面都维持不住,还怎么统率三军,又如何让士卒服从? 为父此番就是要落二郎的面皮,让他在三军面前失去颜面,再无法执掌兵柄。 李家的兵权理应由为父和几位叔伯兄弟执掌,哪能让一个娃娃掌兵? 我们这些老人的脸又往哪放? 切让二郎好生学着,等把这里面的关窍学得通透,再掌兵权也不晚。” “可是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和二郎结怨?” “结怨就结怨,难道为父一个长辈还怕了后生晚辈不成?” 李神通对儿子的担忧不屑一顾:“你小子年岁还小,不懂得什么叫做家天下。 外人眼中你伯父乃是圣人,二郎乃是皇子。 可是对你我而言,他们依旧是亲族。 既是亲族,就不能光看国法。 他一个子侄晚辈,难道还敢以小犯上? 他若是不讲族法,又怎么让族人归心? 离开家族支撑,他父子又能成什么事? 是以为父纵然恶了他,他也不敢如何。 再说为父也不是糊涂人,这些时日让你与大郎结交,便是防着日后为父不在,二郎与你为难。 虽然他们乃是亲骨肉,可终究有君臣之分,这里面的文章大着。 与谁亲厚与谁疏远,关系着你日后的荣华富贵乃至前程。 今日为父得罪二郎越狠,日后你的日子便越好过。 为父这不光是为自己争兵权,也是为你小子铺路,慢慢学着吧!” 李道彦对于父亲这番说辞并不认同,再说自己父亲带兵的手段委实太过不堪,真要是掌了兵权对于李唐而言只怕是祸非福。 然而为人子者又能说些什么? 除了诺诺而退,也不敢再开口阻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