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撼动,终归还是要在军略上显露才华。是以谢书方便故意与自己作对,以提高自己身价。除此之外,他和李建成还有些小心思不能明言。李世民被安排去攻打桃花渡,那位可不是安分守己的人物,何况身边还有个胆大包天敢带着些许伴当走山路入云中冲城告状的乐郎君。两人破了桃花渡之后,必然会带兵直奔蒲津。李建成若是不能抢在李世民之前取胜,怕是难以保全颜面。是以不管那两路兵是否能依约而至,他都只能咬牙进兵。今天就算是用人命填,也得抢在李世民赶来之前,把蒲津攻取。所谓箭在弦上说得不是大军而是李建成自己,他已然没有其他选择。刘文静抬头看了看自家旗号,又看向河对岸,心内暗自叹息:面前乃是鱼俱罗这等无敌勇将,上下同心都不敢保证结果。现在自家人相互提防彼此拆台成什么样子?这仗纵然能胜怕是也要多出不少伤亡,好在今日老天相助,或许大郎这一战真能把蒲津拿下来? 河对岸,勒马立于岸边的鱼俱罗望着自家纛旗旗角伸展方向,也微微皱起眉,自言自语道:“今日这风,倒是帮了李家黄口小儿的大忙。” 兵家五要:道、天、地、将、法。天时变化虽不至于决定一支人马的生死,但是于战场胜负往往也存有巨大影响。风自对岸方向吹来,阵阵沙尘吹得隋军士兵难以睁眼,又不能用手遮挡,只好眯起眼睛,目力大受影响。李家兵马顺风顺水,非但不受大风阻挠,相反船借风势,行动更为迅捷。立于船顶的射士远远的开弓放箭,借着风力便能让箭落到隋军身上。相反河岸边的隋军弓手逆风放箭,射程准头都大打折扣,于守军而言自然是极大不利。鱼俱罗以能攻闻名并不擅守,可是这段时日,他也改变过去的作风。在渡口岸边设下层层遮护,壕沟、木栅、鹿砦、拒马应有尽有。弓手在木栅之后拉弓放箭,再加上手持长矛的兵马保护,这套防范虽然不算出色可也中规中矩。这些日子李家损兵折将屡战无功,固然因为鱼俱罗善战,与这些防范器械也脱离不了关系。现在被狂风所欺,弓箭威力大减,又怕被风吹翻火盆烧伤自己,不敢施放火箭,眼看着李家的大船顺水而来,拿不出太有效的办法阻挡。李建成这些时日按兵不动,并非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既让部下伐木造筏,又令工匠对所有船只改装修缮。除去船身加固加厚之外,又在船上装了望楼、挡板,固然不能与水师的五牙战船相提并论,其防御及攻坚能力总归远胜普通民船,攻城拔寨并不为难。开路大船借着风力向蒲津渡口直冲而去,隋军的箭射到船上,不过是让船身外壳多了些许箭杆,看上去模样颇为古怪,根本阻挡不了这些大船前进的势头。晋阳军将在既高且厚的木板遮护下,于乱箭根本无动于衷,全部心思都用在监督着部下身上。兵卒下小心翼翼地抱出一个又一个瓷罐,军将面容严峻如临大敌,周身肌肉紧绷,二目圆睁,眼睛里满是血丝,仿佛每个瓷罐里都藏着一个鱼俱罗,一不留神就会跳出来杀人。紧紧盯着罐子不放,嘴里还不住小声叮嘱:“小心些,这东西不是耍笑,千万不能出纰漏。“总算是老天相助,风向对自己有利。船体虽然略有些摇晃,总体还算平稳,这些陶罐并未被撞翻碰碎。捧陶罐的兵士本就紧张,再被军将呵斥,大冷天也是满头大汗,双手紧握着罐子屏息凝神只等军令。 眼看大船距离岸边越来越近,饶是这些时日每战必胜,鱼俱罗身边军将呼吸依旧变得急促,唯有鱼俱罗不慌不忙。 一名斥候飞马赶来,来不及下马便向鱼俱罗高声禀报:“将军,柴绍带千余人意图袭我军之后,为大郎所阻。双方于路上厮杀未分胜负。” 鱼俱罗点点头,挥手示意士兵离开。随后又有一名斥候赶到,急道:“将军,桃花渡失守!渡口已换了逆贼旗帜。”老将再次挥手,把这名斥候也打发下去。看来李家人这次乃是孤注一掷,连桃花渡那种野渡都不曾放过。只不过那种渡口难渡大军,纵然失守也对大局毫无影响。只要破了眼前这不知死活的李大郎,其他几路人马自然不战自败。 他看着身旁军将,厉声道:“慌什么?左右不过是些土鸡瓦犬前来送死,有甚可惧?有老夫在此,便是十万兵来,也一样可以守住。准备迎敌!”在老人的怒吼声中,李家前锋大船已经靠岸。伴随着一声巨响,挡板绳索砍断,木板重重砸下。岸边隋军射士拉弓如满月,一支支雕翎箭直指苍穹,箭锋处泛起点点光芒。指挥射士的军将紧咬牙关,手中直刀高举,双目盯紧那几艘大船。只要手中直刀落下,麾下射士便会万箭齐发饱饮晋阳兵马血肉。如今距离被拉近,风力的影响大不如前,定可让李家兵将吃个苦头。老将军说得没错,这些时日晋阳兵马屡次来攻打,哪次不是狼狈而逃?这次纵然风向有利兵马略多,结果也不会例外。只要有无敌老将在,自己便无须惧怕。被挡板砸起的沙尘渐渐落下,守卫军将也渐渐看清了晋阳兵马的模样。这些身强力壮的军汉,并未如同以往一般一手持刀一手提盾列阵冲锋,前锋军汉每人手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