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锐尽快打垮,好吞并他的实力。这样才能早早在马邑底定局面,防止河东李渊或者别的什么家主趁着马邑大乱过来伸把手,他们一番辛苦,又是白费,最后也还是性命不保! 每一步都是如此艰难,这世道到底是怎生回事?只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世家出身么? 这个斗室原来就是执必贺的居所,离去之际,将这居室中一切陈设全都拆走了,而刘武周也没那个心思重新布置,只是草草堵住了箭口,寒风从缝隙中透入,这斗室之内冷得有如冰窖一般。 刘武周端起面前冰凉的酒碗,喝了一口。浊酒入腹,如一道冰线一般直入腹中,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别看刘武周一副粗豪模样,其实极少沾酒,酒量也窄。今夜却是很喝了些,但越喝眼睛却是越亮,锋锐得有如利剑一般。 而在对面的苑君璋,酒量其实极大,在恒安鹰扬府中有千杯不醉之名。但他性子高傲,也没人能和他喝到一起去。今日饮了几碗,却像是不胜酒力,眼神迷茫。 刘武周苦笑一声:“早知道在乡间为豪侠就是,何苦一心想着出人头地?不然的话,我刘家五个兄弟,现下也应该还剩下三两个。你苑家七个兄弟,现在也就只剩下苑四一个。咱们混个寨主的位置,守在一起,快快活活的过日子不成么?” 苑君璋哈哈一笑:“说这些做什么?当时还不是你,煽惑得咱们热血沸腾,非要跟着你从军?说大业天子提拔寒门为骁果,咱们这身本事,不能埋没乡间,好去博个功名?结果就一步步的走到现在,你答应某的金紫衣冠呢?你答应某的开府仪同呢?现下在哪儿呢?” 刘武周也是哈哈一笑:“只要不死,总跑不了你的!” 苑君璋拍着刘武周肩膀,一副醉态可掬模样,只是嗤嗤的笑:“可某怎么算,咱们都是死多活少!” 刘武周点头:“我们想活,王仁恭就得死!” 苑君璋醉态渐渐收敛,沉沉点头:“王仁恭就得死!” “可王仁恭一向警跸森严,除非营造某个场面,他觉得必胜,和咱们面对面!” “这厮从来惜命,让他现身在咱们面前,好有这一击的机会,却是最难!” “还要有一名最为勇锐之士,行此博浪一击!” “然后还得一下将王仁恭的兵马打垮,让他那些族中子弟,无法重整旗鼓。让我们一下就能吞掉马邑鹰扬府的这上万人马,不然就是为别人做嫁衣裳!” 两人又急又快的往来几句,然后对视,眼神酷厉之极。每一步都要做到,才可能有点胜机。可是还能如何?这个世道,这个出身,想要牧野鹰扬,只有赌上性命! 刘武周沉沉道:“麾下儿郎能听话么?” 苑君璋摇摇头:“兵随将转草随风,抓好军将,恒安鹰扬兵受你恩重,还能不跟着你走?这些军将,半数是跟着咱们从高丽回来的,其他人也恨王仁恭入骨。至于最重要的恒安甲骑,小四那里,不必担心。但是黑尉迟呢?” 说到此间,苑君璋忍不住就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今夜宿卫在烽燧之中的尉迟恭听见也似。 刘武周摇摇头:“黑尉迟有小四陪着喝酒,不在门外。” 他又点点头:“黑尉迟欠某的,这汉子恩怨分明,他欠得太多,除了还命,没有别的。他尽可不必担心。” 苑君璋抓着自己胡须:“你说不必担心黑尉迟,那就不必担心了……那执必部呢?” 刘武周摇摇头:“你问于某,某却问谁去?对执必部,只能听之而已。看执必贺这老家伙,想不想扳回这一局!” 苑君璋沉声道:“那就赌了?” 刘武周沉默少顷,最终苦笑:“不赌还能如何?某两人,还能回得去么?” 两人对望一眼,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