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骑斤两,不过百骑的先锋哨探,自己有信心再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一切尽在算中,这感觉真的不坏。 而马邑越骑的表现,哪怕作为先锋哨探的是马邑越骑中最为精锐的选锋营,仍然只能说是一般。 五六十骑的队伍,并未曾如何散开,还是集中在一处前行。这样能控制多大的战场?这样又能警戒多大的范围? 所以几乎要摸到鼻子前了,才发现徐乐他们这一队早就等候的人马。 看他们马上身姿,应该都是骑战老手。但是表现得如此不堪,徐乐都能明白其中道理。 一则就是王仁恭手下没有出色的骑兵将领,自然管不住这些老兵油子。换恒安鹰扬府的尉迟恭甚至是那个苑君玮来,带骑军上都要比王仁恭部将强上不少。 二则就是王仁恭对这些苦心纠合的精锐待遇太厚,养得太骄。潜移默化之下,这些选锋营也不大愿意吃苦了。 所谓前出哨探,往往单人独骑,背点干粮就要在野外熬上十天半个月,攀山越岭等闲事耳。有的地方骑马通行不得还得下马觅路穿行。遇上敌人要是逃不掉就得单人独骑的死斗。 而马邑越骑建立之初就没这样的传承和底蕴,有恒安鹰扬府在前顶着,几乎也不用打什么苦仗。虽然自夸为边地精锐,但任何方面,都比徐乐见识过的恒安兵差得太多! 徐乐回顾自己麾下儿郎,一张张自小见到大的熟悉面孔,满是坚定和信任。就是那些神武侠少,被夹在如此队列当中,也受到感染,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马邑越骑何止不如恒安鹰扬兵而已,连自己麾下兄弟都赶不上! 再好的装备,再厚的粮饷,再多的人马,又济得什么用场?反倒是因为王仁恭要养这上万军马,已经让马邑郡民不聊生! 徐乐转过头去,马槊缓缓放倒,数十战马,一起迈开脚步,向前缓缓而进! 对手既然如此,那就打个痛快罢! 而对面骚动一时间还没平息下来,这些选锋左望右看,有的人想上前拼一场,有的人却想退开。 则桓拔出直刀,在头顶乱舞,大声呼喝:“后面还有大队!这时退了,贵人杀头!就六十骑!” 他以突厥人身份为队正,本来就不大得军心。行事也向来简单粗暴,最多是个火长的材料,却被王仁恭选到这个位置上,也许是迷信突厥人的彪悍敢战。 在王仁恭麾下数年,则桓其实也养废了,每日都沉醉在酒乡当中。就是有再强的本事也经不起这样的摧磨。结果他领头哨探,对手在鼻子面前列阵对未曾发现。这下大声呼喝下令,来来去去就是一句贵人砍头,哪里还有人去理他? 对面马速渐渐起来,那玄甲骑士为锋尖,已经清楚的可以看见那玄甲骑士马槊上闪动的寒光! 则桓嘴里直泛出苦水来,手中直刀都快攥出汗来了。死死盯着对面如墙而来的大队骑士。 在则桓身后,那些选锋营哨探已经打马掉头便走。 开玩笑,他们承担的是选锋任务,可又不是准备打硬仗的。探明敌人堵住道路也就罢了,接应大队上前就是,现在对手如雷一般冲来,此刻不走,还待何时? 反正罪过都是则桓的,这突厥狗,什么追踪觅迹马邑第一,敌人就在当道,居然到了面前才发现! 徐乐马槊终于放平,随着这个信号,每名麾下儿郎都猛夹马腹! 数十匹战马放开四蹄,轰隆隆如雷冲击而来! 这阵列是如此密集,带着如此巨大的冲量,任何人面对这样的威势,都会油然而生无可阻挡的感觉! 则桓身边本来还聚有十余骑,这个时候,再没人管则桓这名义上的队正了,这些选锋骑士,发疯一般掉头打马便走! 只有则桓,紧紧握着手中直刀,进也不进,退也不退。呆呆的看着越冲越近的这堵铁墙,喃喃自语:“贵人杀头,贵人杀头……” 在下一刻,徐乐已经从他身边直冲而过,则桓已经被徐乐一槊捅得离鞍而起,向后直飞出去,在空中洒落漫天血雨!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逐北(四) 面前那名明显是被酒烧坏了脑子的突厥汉子,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就已经被自己马槊挑飞,洒落血雨再重重坠落在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