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用战法正是她之前所施展的那一套—— 靠连绵不绝的攻击,迫使对方在死亡和闪避之间做出选择,每次伤势的积累终会变成不可逆的败势。 更何况现在每一道伤口带来的痛楚,都会给公主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宁婉君确实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那双铁手重若千钧,多次格挡之下,她已经开始有些握不住手中湿滑的枪杆。 额头、脸颊、颈脖,鲜血从这些破裂的创口中淌出,与汗水混合在一起,润湿了她的前胸。 这人正在不断进步。 此前粗糙的招式破绽已渐渐被抹去,无论是斩挑刺抓,选择的时机都愈发流畅合理。两双铁掌宛若一把左右开弓的武器,令她防不胜防。 如果抛开身份、立场与派别,他应该也是一名天才吧。宁婉君暗想。 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霸刑天曾告诉过她,这种战法面对整体实力比自己低上一档的对手时几乎是必胜之法,唯一的破局手段是以命相搏。 聚精会神,不留余地! 只有迫使压制者先让步,才有可能抓住那一丝机会! 就在安佑郎并拢五指朝她刺来时,宁婉君收回长枪,欺身上前,迎着他的手掌撞去,同时全力递出枪杆! 寒芒一闪—— 两人同时定在原地。 枪尖从安佑郎右胸处穿入,将其胸口完全刺透! 而安佑郎的手掌也深深的没入了宁婉君的左肩。 剧烈的疼痛让她竭尽全力才没有哼出一声来。 “两败俱伤、向死而生,这就是你的破局之道?”安佑郎忍不住咧开了嘴角,“呵……呵呵,公主殿下,你是不是被痛楚冲昏了头,忘了我能承受的伤势远不是寻常方士可比的?一般人会选择退让,是因为不想同归于尽,但我并没有这样的忌惮!” 宁婉君咳出口血沫,“那你为什么最后躲开了三寸?” “因为你现在还不能死。”安佑郎狰狞道,“我说过,你将是我重返故土的第一件藏品,但绝不是最爱惜的那一件。” “奇怪……”宁婉君长出口气,眼中的神采忽然变得轻松了许多。 “奇怪什么?”安佑郎不由得一愣。 “我和你啰嗦这么久,是因为在等能帮助我的人。你又是在等什么?”她抬头问道。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带着啸音朝安佑郎面门直射而来,于此同时,宁婉君松开长枪,双手紧扣住了对方插入肩头的手臂! 这是秋月悄然抵近后的一击,力道比之前更胜一筹! 想抽手去抵挡已来不及,安佑郎索性张开嘴,在箭矢飞至的那一刻用力咬下! 两颗门牙顿时被崩飞,嘴唇两侧也被割出了一个三角形的裂口,但他仍生生将箭咬在了嘴中。 吐出带血的箭头和牙齿,安佑郎朝秋月咆哮道,“就这样?不过如此!再来啊!” “看另一边。”宁婉君提醒道。 一团耀眼的烈焰夹杂着万千火星乍现于堆场一侧,在煞夜的映衬下,这团不自然的光芒显得异常醒目。 安佑郎循着光望去,只见在四溅的火星背后,一个高耸的黑影若隐若现——它看上去方正无比,并不像恶气化作的邪魅。 这是什么? 他脑海中刚浮现出这个念头,一股势不可挡的怪力便直接从侧面洞穿了他的腰部。 这个过程实在太快,安佑郎甚至感受不到多少疼痛。 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