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贺承隽低沉浑厚,嵌着磁性颗粒的声音,“按季给还是按月给?” “季吧。”时温觉得以她的脑袋瓜,一忙起来肯定记不住月月准时给他,想了想说道。 说出口才发现这个词其实还挺有歧义的,自顾自解释了句,“不对,说季不说吧,文明你我他,一个季5000行吗?” 贺承隽摇摇头,时温以为是给的太少了,毕竟大学花销高,刚想张口给他提高点,那个许久未听过的欠打的数字蹿入耳中,“每个季给九十一块两毛五。” 时温都快要被这个数字整崩溃了,想起六年前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因为什么,她要给他转账的时候,都被他要求要转这个数字,转其他金额他从来不收,就烦躁的紧。 因此说出口的话都带了些躁气,眉心快要揉到一起,“贺承隽,你为什么一定要九十一块两毛五啊?是不是对这个数字有什么执念?那要是按月给呢?也是九十一块两毛五?” “一个月三十块五。” 时温:“……” 这三十块五乘三,也不是九十一块两毛五啊。 今天不说明白是过不去了,时温不依不饶的让他必须给她解释清楚,为什么一定是九十一块两毛五。 解释不清楚今晚他就去院里和玫瑰睡一窝。 空气寂静了好久,铺洒在屋里的灯长久凝滞,久到时温都准备上楼卷铺盖把他扔玫瑰丛的时候,贺承隽才攥紧她的手腕,低声缓慢道,“九十一块两毛五乘四是三百六十五。” 回忆的海洋猛然涨潮,往事铺天盖地袭来,时温陡然忆起之前她问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他说见第一面的时候。 再串起之后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堪称纵容,她有危险有意外他也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这句简单的乘法运算都有了令人心生荡漾的解释。 原来早在她以为他不喜欢她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里想和她一起,走过每年的三百六十五天。 时温傻愣愣的定在原地,手腕处是他干燥滚烫的掌心,顺着皮肤渗入毛孔烫的她心都在发颤,“贺承隽,你真是个钢铁直男。” 直到不会说情话,甚至连最简单的我喜欢你、我爱你都不会说。 心却像被炙烤过的钢铁,带着灼烫的余韵从四面八方包围住她,那是不用说我爱你,就能真切明白他是属于她的爱。 男人的爱简单又猛烈,真诚而滚烫,将他的赤诚之心摊开在烈日下给她看。 比说十万句我爱你都动人。 气氛够足,话语到位,本该接着上演出一人动容一人宠哄的戏码,奈何两人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时温坐回吧台椅上,拆手中教材的塑封皮,不看他,“要浪漫不要命了是呗?三个月就要九十一块两毛五不得饿死你。” “想给九十一万两千五也行,不嫌多。”贺承隽也展臂拿过自己的教材来摊开在面前,跟她一起学习。 时温声平语静道,“你想得美。” 没想到像是打开了贺承隽的什么开关,他浑不正经地痞笑,“嗯,你确实美。” 抓起一本教材朝贺承隽左后肩膀打,时温被他笑着揽在怀里亲了两口,埋在他怀里和他一起笑。 在那半年燥热潮闷的夏秋季里,时温除了固定的每个月要与越可心出去两三次吃饭看电影外,基本都宅在家里,和贺承隽一起找事情做。 吃早饭时分明说好等下要画画,争取一早上画完一副她的新灵感,结果吃完饭时温就缠着贺承隽给她做指甲。 贺承隽也被她练出来了,从六年前还会沾到指甲旁边的肉上,到现在眼睛都不眨就能给她做出和美甲店不差上下的红粉色大理石晕染。 下午时温坐在吧台上学综合素质,对面贺承隽围着粉红色花边围裙,脸上身上星星点点沾着白色低筋面粉,正在揉蔓越莓曲奇面团。 偶有一两颗蔓越莓干掉在地上,还不等贺承隽收拾,时眷就悄无声息地吃进嘴里。 吓得恰巧瞟到这一幕的时温连那道题的答案都来不及选,扔下笔赶忙上百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