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锦衣卫垂着脑袋背着手,不敢吭声地垂首站成好几排,地上被砸碎了好几件家具,七零八落可以直接拿走当柴烧。 薛邵凶神恶煞转向门口,这个时间来的只会是不速之客,正想破口大骂,撞进了丁宝枝那双尴尬又故作镇静的眼睛。 谁把她给带来了? 薛邵怒斥,“方阿宁!你擅作什么主张?” 方阿宁不敢上前,战战兢兢道:“指挥使,气大伤身,不但伤您,还伤弟兄们,我实在没办法让您消气只好去请夫人。” 薛邵果然愈加阴沉,“你请她有什么用?你要让她去大理寺替你们几个废物搬案宗不成?滚下去,领二十军棍。” 丁宝枝听方阿宁猛吞一口唾沫,觉得还是先走为妙。 见方阿宁脸比纸白,她叹口气道:“方阿宁,你先送我吧。” 方阿宁赶忙道:“哎哎好!” 如释重负刚一抬腿,大理寺的车马押着魏光禄便到了。 囚车‘吱吱扭扭’直作响,让里头待着的人更显凄凉。 里头魏光禄一身白色布衫,抓着木栏杆,发鬓散乱看着失魂落魄,半点没有多年前丁宝枝见到他时的风貌。 她只在进宫前见过这个大姐夫一面,记忆中魏光禄是个精明强干之人,和眼前这个囚犯半点联系不上。但要不是他自己行差踏错窝藏阉党,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大理寺的人将囚车里的人押下来,丁宝枝自觉往边上避让。 魏光禄没认出她,趔趔趄趄带着镣铐被送入北镇抚司。 薛邵按着腰上绣春刀来在门前,“姚少卿。” 押送魏光禄的男人随即拱手道:“指挥使,又见面了,这魏光禄是你们前些天送来的,按万岁的意思,还得交给锦衣卫来收押。” 薛邵冷然道:“我看魏光禄你们还是拉回去吧,诏狱不收微不足道无足轻重之人。” 好一个微bbzl不足道无足轻重。 那姚姓大理寺少卿也不恼怒,只微笑道:“指挥使,这魏光禄涉阉党案,怎会是无足轻重之人呢?” 薛邵道:“真正涉案的戴左明已经关在诏狱,我要他魏光禄有什么用?” 姚少卿道:“指挥使就不要为难我了,既然万岁爷认为魏光禄该关在诏狱候审,你我都只要听从旨意照做就是。” 薛邵问:“司礼监呢?万岁的手谕我还没有看过。” 姚少卿仍微笑道:“司礼监传达完旨意便回宫了,当时锦衣卫指挥同知毛大人也在场,他看过也是一样的。” 任凭姚少卿怎么说,薛邵都没有让步。 “既然如此,那我就入宫一趟,姚少卿来都来了,就带着大理寺的同僚在我这多坐一会儿。”薛邵侧头吩咐下去,“在我回来之前,谁都不能踏出这扇门半步。” 说罢他便抬腿出了北镇抚司,夺过大理寺骑来的马匹,径直朝紫禁城方向去了。 全程剑拔弩张,没有分神看过边上的丁宝枝一眼。 那姚少卿皱眉想要跟上,刚好在门口的方阿宁赶紧伸胳膊阻拦,“姚少卿,我们大人说了,在他回来之前谁都不许走,知道您贵人事忙,您就多担待着,稍微等等?” 姚少卿心知自己惹不起薛邵,要是他真从宫里带回一道新的旨意,到时再要他大理寺再跑一趟把犯人接走可就不好看了。 “行,我等,你们锦衣卫的面子我当然要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