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事,何至于埋没了。良玉,难道你真的甘心偏安一隅,弃千秋基业于不顾?你们镇西侯府看似风光,这些年来哪次不是刀锋行走,一朝不慎便是筚路蓝缕……若你愿随我去,侯府那边我自会替你出面,至于这个孩子,你放心,我可以将半身的真气全送予他,保他一世无忧不成问题。” 说话之人言辞有力,双眼灼灼中难掩野心勃勃,又一个被权利蒙蔽眼的人,与她何其相似。 想到那个女人,无尘那颗早就死透的心,不可避免地苦涩又茫然。 他两世姓白名墨,出身皆是显贵,与前尘不同的是,今世他生来淡漠,无欲无争。前世的白墨为了执掌天下,少年心性早已不见,他习惯谨慎与算计,习惯得不到就去毁灭,便是再喜爱云歌,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那个位置。 而那个位置不好坐,除了无尽的算计,就剩孤寂。 无尘微一叹气,纵然前世诸恶作尽,轮回再生,报应一说也未在他身上应验。不知是老天双目已眇,还是因白墨后来的修文息武、治世安康而网开一面。 叶知秋,记忆中极为温柔、风度翩翩的少年,如今怀着狼子野心,请他共谋大事。 到底是与她不同,无尘沉默地想着。 那个人纵然几次渴望他出手,也大多是为了恢复经脉,至于仕途,按她的话说:这路总归要我一个人走下去的,和尚又能帮得了我多少。 和尚,我要你干干净净的,做我的和尚。 无尘想得心痛,心中万念横生,只想不顾一切回到她身边去,而面前的人还在等他回复,可他何尝会做令她为难的事。 “下一局吧。”他说。 叶知秋眼见无尘摆好棋盘,越发猜不透他的打算,他是想看自己谋略如何?还是想以一局棋为赌注? 无尘说:“以一柱香为限,叶宗主若能破了贫僧的残局,贫僧便随你去。” 叶知秋谨慎起来,拿起黑子,指尖摩挲着棋子思索片刻,略一看全局就放了子。 无尘看到他的落子后,安然放下白子。 叶知秋想起一些往事,感慨道:“若非你突然出家,那年名扬天下的人该是你。” 无尘只是念着阿弥陀佛,不作回应。 叶知秋的声音一低,“当年你走后,子玉每次见了我都要问你去了哪里,他总觉得你是生了他的气才走,四五岁的孩子天天哭,哭到高烧不醒还迷迷糊糊地在求你能回来,有几年他吵着也要出家,偷跑出去被你父亲找回来打了几顿才歇了心思。” 无尘无动于衷,落下白子后,慢声催促,“该你了。” 叶知秋捏棋的手一顿,瞧见他眼中的冷漠在转眼看见通铺时整个柔软下来,感叹中带着些许笑意,“你这性子还真是天生念经的料子。这些年来,也只看到你对那位燕大小姐有些许不同,还有这个孩子……是你与她的孩子么?” 他无意要打探什么,纯粹是想知道这个孩子在他心中的分量,可聪明如无尘早在他提到燕云歌时就已变了脸色。 烛火的光晕不时摇晃地打在二人脸上,叶知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同时他手下的棋也已无路可走,昔年才情纵横的少年,即便是将聪明发挥到极致,却没人知道他一生在遇到面前这人时总是毫无胜算。 输了便是输了,叶知秋没有强求,只也顺着无尘的视线去看孩子。孩子的模样白净,一双眼睛瞧着格外灵动,此刻正踩着一双虎鞋在半空挥舞,是个光看着就能让人打心底生出喜爱来的孩子。 叶知秋看了几眼,摇头乐道:“我问得是什么胡话,这孩子的眉眼分明全随了她,倒是半张脸随得你。孩子多大了?怎会生了这个病?” 大约是闹觉了,孩子一直哭哭啼啼个不停,无尘走过去将孩子竖抱起来拍背,没一会那双大大圆圆的眼睛一点合上,嘴里甚至还吮着一截白白的指头。 “快周岁了。”无尘说,语气也轻柔了一些,“性子随她,顽皮,闹腾。”他将孩子又抱了一会才放回摇篮。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叶知秋突然问。 无尘掖着被角的手收回,又去窗下的炭盆那提壶而来,沸腾的水声入碗,响起的是温润平淡的声音,“喝过便走吧,往后也不用再来,开了春贫僧就会换个地方。” 叶知秋接过姜汤,里头的生姜颜色鲜艳,切得片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