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 “你,肯定是你偷了。”他气得眼都红了,“你藏哪里了?” 楚昭说:“哥,这离家那么远,我藏在这里,有什么用?等着它下崽吗?” 楚柯狠狠瞪了她一眼,跳下车到处找钱,将整个驿站掀起热闹鸡飞狗跳,驿站里来往入住的都是官身,也不会让他随意翻找,差点惹出麻烦。 楚昭喝止了他。 “要不然你报官,让当地的官府来查案,你留在此处等候。” 楚柯觉得把这辈子的苦都吃尽了,少年人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他一刻也不想在外边,恨不得立刻飞回家中。 “算了。”他声音都有些哽咽,“都是我的错,我丢了,怪不得别人。” 说罢爬上车倒头躺着。 楚昭又安慰他:“这钱本就是被我偷的,也被我花光了,与你无关,你这样想就好些了吧?” 好个屁,楚柯气得差点背过气,扯过毯子盖住自己的头,这次回京后,让梁家处置了楚昭,梁家处置完了,再让爹娘把这个祸害送回边郡。 再留着她在京城,命就被她害死了,前程还有什么用! 车厢里安静了,邓弈看了眼车窗边脸色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的楚小姐。 楚小姐对他笑了笑。 他便也笑了笑,收回视线,抬手示意护卫们:“启程。” 第二十七章 远方 当楚昭这边迎着晨光启程的时候,一队驿兵披着晨光到达了云中郡。 比起和楚昭分别时,他们更粗糙了,一向狂妄的阿九脸色也不好看,虽然还跑在最前边,但难掩疲惫。 “我们驿兵跟真正的兵行路,还是差一等。”张谷沙哑着嗓子,指着前边的钟副将。 钟副将行路,几乎是日夜不停,换马不换人,所以只用了原本一半的时间到了云中郡。 跑得这些驿兵们差点撑不住。 “所以你不要以为自己就真的不怕吃苦,一次两次还可以,长久真是苦差。” 或许是终于任务要完成了,张谷很感慨,继续教训阿九。 “跑完这一趟差事,乖乖地跟你亲戚认个错,回禁卫营去。” 他看着阿九,这少年任谁一看就跟他们不一样。 的确是不一样。 这小子是月前才到他们驿兵营的,据说是家里有关系原本被安排在禁卫营,但因为桀骜不驯惹恼了亲戚,被罚来驿兵营受苦。 刚来驿兵营的时候,他们看这种公子兵很不顺眼,故意给他使绊子,床铺上泼了水,饭菜打翻了,这小子的确桀骜不驯,绝不忍气吞声,跟他们你来我往打了半个月,最后折腾的他们自己都累了。 不过有一点很让他们服气,这小子是你打他,他就打你,你泼水,他也泼水,又凶又猛,但从没有给他们穿小鞋,既没有告诉上官,也没有告诉自己的家里——他的家世一定不一般,有一次他们看到,驿兵营那个鼻孔朝天的朱校尉,还对阿九做出施礼的动作。 “阿九,你家世不一般。”他们当时干脆直接问,“我们先前欺负你,你怎么不报复?” 这少年听了哈哈笑:“我家里那么大本事,欺负你们几个岂不是浪费?厉害的家世,是用来欺负厉害的对手的。” 这种道理倒是第一次听说,张谷愕然。 但此后他们关系变好了,同吃同住同训练,少年阿九除了出手阔绰外,看不出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经过这趟任务,大家真成了同袍兄弟,真兄弟的话,自然会替对方做真心的考虑。 听到张谷这么说,阿九笑说:“张哥,你们是怕了吧,因为我,你们才有了这趟苦差。” 这个差事按理说的确不该他们小队出,应该是阿九的亲戚要让他受受苦吃些教训,张谷呸了声:“对你来说是苦差,对我们来说算什么——” 阿九一伸手将张谷松散的围巾裹紧,似笑非笑说:“——张哥,你的鼻涕都流出来了。” 其他的驿兵们哄然笑,张谷一边擦鼻子,一边气道:“这是意外,又不是次次跟着边郡的兵一起走。” 另一个驿兵好奇地问:“阿九,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阿九笑了笑:“我犯的错说小也小,说大也大。” “那是什么?”“是杀人了?”“是放火了?”“是强抢民女?” 驿兵们七嘴八舌地问。 阿九一脸倨傲:“其他的就罢了,我这样子还用强抢民女?民女都自己来缠着我好不好?” 张谷哦了声:“比如那个楚小姐?” 阿九脸顿时一僵,驿兵们都笑起来,想起这个楚小姐,还真有些意思,到现在他们也都还糊涂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张谷问。 阿九淡淡地笑了笑,这次没有回避,说:“因为,不听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