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确,酒店业他不会涉足,重资产且没有协同效应,不是他的目标市场。 一直以来,烽火和席家的产业是泾渭分明的两条并行线。规模上,烽火对席家而言不过九牛一毛。几年过去,跨界合并完全没有必要。 那么,席父为什么同意入资呢?慕黎黎翻了一遍公司的档案柜,找到了那份签着席父大名的股权转手协议,日期正是她和席烽结婚的那一周。 最大的可能是,席烽和席父达成了某种默契,不得不支持他、给他以这种方式来输血了。 慕黎黎记起结婚那天,敬茶前席母在角落里对席烽说的话。 “不是你爸逼你,是我逼他。痴心父母古来多,你也体谅体谅我的苦心,古往今来,男人都要先成家后立业… … ” 当时她还纳闷,他有现成的事业了不说,席父眼看要退休的岁数,能打他还是骂他,逼得了他甘愿婚娶? 这下恍然大悟,源头在这儿啊。 这桩婚姻对席烽的好处,可比她多得多了。 怪不得五次见面后,她尚余耐心静观发展,他先一步提出了结婚的时限。 一想到这其中的因因果果,慕黎黎扼腕不已,看来还是要少了。 晚上,迟归的席烽回家。慕黎黎听见门响,无声无息地溜出卧室,尾随人进了厨房。 她的脚步很轻,在他没发现之前,理直气壮地堵在门口,出声“请愿” 。 “今天几号了?”自问自答,“哦,这么快月底了啊… … ” 慕黎黎和人说话,除非实在压不住脾气,从来心平气和。此刻她的音色清润,尤为让听者有如沐春风的错觉。 席烽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冷水顺着喉咙沿路流到胃里,渗进骨头里的凉,是另一种痛快。 才合上冰箱门,一晃出现了慕黎黎的脸,“天天加班,这么忙啊?” 不着边际的嘘寒问暖,出现在同处一室、一天也说不了两句话的人身上,怪诞极了。 席烽进门时累到眼皮快睁不开,大脑麻木到接近停转,又是焦头烂额的一天。 她身姿楚楚的往那一站,让钻研了一晚上数据的他眼前豁然一亮。 会议室里一屋子男人和一屋子的烟雾缭绕,场景转换成夜晚时分婉约温柔的女人,提神的效果有一些— —但也有限。 他太累了,直接问:“有事?” “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 … ”慕黎黎的尾音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带着点如泣如诉的哀怨。 席烽睨她一眼,“我不管,问人事。” “人事才不管呢,再说人事和我们不在同一层,我也不认识。唉,进了公司,才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 … ” 席烽靠着流理台,静待她碎碎念的往下说。慕黎黎吸吸鼻子,“鼠目寸光,眼界狭窄,把事情想得太单纯了。现在看来,环境之多变、公司如今的情况之复杂,远远出乎我的意料。” “所以?” “ — —你觉不觉得,我的工资还是定低了?” 又是这个问题,席烽无语了一瞬:“何谓高低?” “高和低是相对而言的,比如,和我为公司创造的价值相比,为你带来的各方助力相比… … ” 席烽不喜欢被人坐地起价,懒懒地反诘道:“如果我没记错,上班不到一个礼拜,你这已经是第二次要求调薪。死了这条心吧,一次已是破格,不可能再搞特殊。” “可— — ” “公司内部如何服众?人力那边也过不去。”他道,“再说,羊毛也不能光可着一只薅吧?” 逮着一只羊,都要把毛薅秃了,羊当然不能干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