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反正……晚上回来再说!”尤粒急匆匆地道一句,一边打字回复,一边拉大门跑出去,“我来不及了,拜拜!” “一个人练琴,为啥会来不及?”魏瑜不解地呢喃着,暂停了剧集,站起身去洗手间。 她们的寝室在三楼,是近石砖道的一边,只要靠近阳台就能轻易望见楼下来去的人。 因此,当魏瑜打开洗手间的灯,步子都还没来得及迈进门槛时,余光就不经意地,瞥见了宿舍楼下,站在石砖道上的齐砚。 高挑挺拔的身姿,单肩背着二胡,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而走到齐砚旁边的,不正是半分钟前从宿舍离开嘴里喊着“来不及”的她的舍友尤粒吗??轻?吻?最?萌?羽?恋?整?理? 望着并肩走远的两个人,魏瑜这时悟过来,拖着长音“哦~”一声:“原来是和学长一块去练琴,怪不得说来不及。” 房内邹琦琪听到她的话,连电视剧暂停都顾不上按,赶忙跑出来,同是看着那两道身影,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抬手搭在魏瑜肩上,说:“哎,这俩以后要是没猫腻,我名字就倒过来念。” 魏瑜笑了,对她前半句话表示赞同,后半句话表示不屑:“切,没新意,你名字倒不倒过来念有差吗?” 邹琦琪一愣,随即喷笑:“……那好像是没什么差。” - 社团里的琴房有两间,面积不大,里头摆着的钢琴已经有些旧了,敷衍的盖着层网布防尘,琴盖上积得灰都快赶上地上的了。 程延说,那是音院琴房里退下来的老琴,社团里基本没人弹,因此音准跑得离谱也没找人来调。 打开门锁按开灯,齐砚把钥匙放在钢琴上,从角落里拎了谱架过来摆在正中央,说:“我去隔壁房间拿另一个谱架,你先做准备。” “哦。” 尤粒点点头应声,然后放下琴盒拿出琴,开始一系列的练琴准备工作。 没一会儿,齐砚拎着谱架进来,摆好椅子和她相对而坐,然后拿琴拿谱。 放好乐谱,齐砚单手抓握着琴和弓,先问尤粒:“你是要我先拉一遍,还是你先弹?” 自上次公园之后,尤粒早就想再听他拉一次琴了,这会儿一听他主动说要拉琴,更是想都没想,迫不及待地回答他:“你先拉你先拉。” 齐砚瞥她一眼,没出声,伸右手拿弓,调整好拉奏姿势,表示回应。 尤粒身子松垮下来抱着琵琶,脑袋靠在琴身,侧耳倾听。 婉转悠扬的旋律响起,二胡独特的乐声像是在空气中画着一条条空灵的弧线。齐砚拉的是《彩云追月》,和她平日里听到的有些许不同,柔情中又带着几分凄美,绵长惆怅,独具韵味。 尤粒听着听着,就感觉自己置身于这优美旋律中,连身子都不知不觉地缓缓摆动起来,目光如痴如醉地落到齐砚的面上。 啊…… 学长的琴声,也太让人心动了吧。 还有学长拉琴的样子,也太迷人了吧。 怪不得黎芸学姐那么喜欢…… …… 沉醉良久,琴声结束,耳边余音袅袅。 尤粒热情的掌声随即响起,嘴里连赞:“太棒了学长,太棒了学长,简直太棒了学长!” 这种话听多了,齐砚一直都很麻木,可这次从她嘴里说出来,感觉却和以前完全不同。 心底甚至因为她的注视和夸赞而涌起一股暖流。 除了觉得得意外还有庆幸。 庆幸自己有这一技之长能取悦她。 内心虽起伏波动,面上还是要佯装淡定,咳嗽一声调整好情绪,齐砚说:“到你了。” 尤粒却没有马上开始,只问他:“学长,你二胡学多久了呀?” 齐砚大致回忆了一下,语气淡然:“六岁开始的吧,我爷爷硬拉着我学的。” “六岁!你现在二十岁……”尤粒惊,拿出手指头开始数数,“那不得学了十二、三、四、十四年了!” 尤粒好奇:“那你为什么不去音乐学院啊?” 齐砚微微扬唇,笑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你不也学了□□年,怎么不去音乐学院?” 尤粒回答得很快:“我志不在此呀,我喜欢文学多一些。” “我也志不在此。”齐砚眉梢轻抬,清润的声线沉缓动听,“我喜欢做咖啡。” 尤粒闻言微怔,随即又感到不解:“那你为什么要当民乐社社长啊?” 提到这个,齐砚无奈一扯唇,面无表情道:“那是上一届社长强塞给我的。” “然后你就把副社长的位置强塞给程延学长了?” “这你都知道?”齐砚哼了声笑,语气不冷不热地问她,“你跟程延很好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