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晚沁推开秦知樾房间的门,蹑手蹑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床上的少年显然没有料到,迷蒙睁开眼睛,毛毛躁躁的一颗脑袋抬起又重重落回去,埋进枕头里,在告诉她,他觉得这只是梦而已。 晚沁扑到他身上,长发落满他脸颊,指尖捏住他鼻子。 一秒,两秒,叁秒。 她后腰被勒住,手指被捉住,他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几点了?” “还早还早,”晚沁贴住他胸口,她喜欢他此刻的声音,“寿星今日可以晚起,我去帮阿姨做早餐。” 说完准备离开,可腰上的手纹丝不动。 “既然还早,那就陪我再躺一会。”他掀开被子将人裹进去。 房间里,空调开得很低,晚沁鼻尖埋进他怀里,细细分辨他熟悉的味道,脸越来越热。 “有想好送我什么礼物吗?”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顶,秦知樾笑着问。 “叫醒服务外加一碗长寿面?” “好没诚意。”他闷闷不乐。 “我昨天才知道是你生日,下次,我保证送你礼物。” “想知道我的生日愿望吗?” “说出来不是不灵了?” 他摇头,“我的愿望是你每天都进我梦里。” “不会是奇奇怪怪的梦吧?”她记得他说过,会想着自己,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 鼻尖被刮了一下,听见他胸口传来闷闷的笑声,晚沁觉得更热了。 “想什么呢?”突然被她这么一撩,他身下一阵燥热,只好吓唬她:“再不走我妈就要上来了。” 她瞬间弹起来,钻出被子。 房间门关上,他才坐起来,瞥一眼自己的昂首挺立,无奈往浴室走去。 下楼的时候,林媗站在玄关正准备出门,抬头看见自己儿子,有些奇怪,“二十岁的第一天我还以为你要睡过去。” 他没说话,低头下楼。 “想要什么礼物?” “妈你辛苦了。” 林媗愣了一下,转而明白过来,穿着高跟鞋,踏过木地板,拥抱住他。 “沁沁替我煮了长寿面,要好好吃完。” 站在餐厅里的晚沁,看到这一幕,突然有些鼻酸,上一次跟妈妈通话是大半个月前了。 真嫉妒他呀,她在心里嘀咕。 晚沁的长寿面,谈不上好吃也谈不上难吃,味道清清淡淡就跟她这个人一样,可秦知樾却觉得格外对他的胃口。 “还可以吗?”初次下厨她不确定用户反馈。 “要尝尝吗?” 她摇头,“我可以用一下阁楼的画室吗?” “当然,要画画吗?可以观摩吗?” 晚沁摇摇头。 “好,”他倒也不坚持,“我就当是你在准备给我的生日礼物了。” 画板颜料画具一应俱全,阁楼的天窗可观星看海,她想起某一年夏令营在海洋馆里听说过的那只孤独的鲸鱼。 那时候,她莫名跟它产生一种共鸣,觉得自己能懂它那一份孤独,而今再次想起它,那份孤独不复存在。 画笔触在画布,晕开一片水蓝色,交相辉映的两只鲸鱼在海里戏水 她悄悄走进他的卧室,想找一处隐秘的地方将画藏好,床脚也许是个好地方,恰好里面有一个盒子。 内心在交战,她觉得这样打开别人的隐私并不太好,正要推回去时,突然听见他的声音: “打开它。” 她抬头看坐在床沿的秦知樾,他挑眉示意她打开。 牛皮纸盖揭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浅蓝色的便签纸,上面画着一头鲸鱼,边上跟着一行小字,“谢谢”和“希望你每天都进入我的梦里”。 晚沁认出来,“谢谢”两个字是自己的笔记,可是…… “十五岁那年,我们就见过,还记得它吗,那头发出52赫兹的孤独的鲸鱼?”答案已经藏了很久,他不想再错过,“我想告诉你也许它并不孤独,也许它回过头就能看见还有一头鲸鱼默默守候在它身边。” “可是,如果它一直没有回头,一直都没有发现呢?” “我想它也会一直守候下去,”他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再说,她不是回头了么,她不是看到了么。” “那他能答应一直都陪在她身边,不会突然离开不会消失失去联系吗?”她知道哪怕是亲近如母女的关系,也无法做到这一点,但她依旧想问,因为她觉得,如果那个人是他的话,她愿意相信他会说到做到。 “会,我保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