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楼子上悬挂着七颗人头。 人头下是一张大大的布告,很多老百姓聚集在此看热闹。 “啧啧,一下七条人命没了。” “听说是皇上下旨斩立决。” 一个老农挤进去不识字,转而问身边的书生:“小哥儿,劳驾问一下,上面写的什么?” 书生指着其中一颗人头说到:“看到没有,那是汴梁府巡检李老爷的脑袋,李老爷反对皇上开办的银行,指使这六个人把署理银行的魏大人公子打成了废人,所以皇上就下旨将他们斩首示众。” 老农有些不解:“这李老爷为什么要反对银行?这银行不知道有多好呢。村里的乡亲都算过了,开春拿地契到银行抵押借贷,到秋收时还了银子,还能有些结余,来年就不会青黄不接,累积几年还能再置些地,或者把房子修一修,娶上一房媳妇儿。” “往年开春,只能找村里富户借钱,一年劳作到头,也就降降够还息的,倘是遇上年成不好,辛苦几代人开出来的荒,就得抵给富户啦。”老农嘟囔到:“银行这么好的事,谁反对都是该死的。” “大爷,”书生冷笑一声:“这李老爷,说不准就是村里富户请的呢。” “那可就真的该死了。”老农说到。 书生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爷,慎言,当心祸从口出。” 死了七个人,虽然百姓街头巷尾议论,但实际对整个汴梁城来说,水花都没砸起一个。 魏仁浦每日高度戒备,但并没有人去银行闹事,御街背面的第一分行已经在着手准备,根据杨延定、慕容德丰以及调任幽州的杨延平等人奏折,各地分行建设即将完成,马上便可以投入使用。 大庾道上的商旅对银行是持欢迎态度的,毕竟岭南存钱,可在江南取钱,不仅保证了钱财安全,还能有利息,何乐而不为? 下一步长江以及运河沿线州县的银行也在筹备中,而御街上的银行因为来往的人太多,直接便将整个兵部衙门占满,令兵部尚书不得不请旨兴建新的衙门。 规模逐渐扩大,银行也自动分为存蓄和借贷两个司,一个在东院办公,一个在西院办公。 现在很多略有盈余的百姓也会将钱存到银行,但相对于借贷所需,仍是远远不够。往往是存进来的钱还没到银库,就已然被借走。 银库里没有银子,就凭着存银去借贷,长此以往必然支持不下去,魏仁浦只得又去找柴宗训。 “皇上,每日存银远远不够借贷,虽在利息上有很多盈余,但这些银子只在账面上,实际银库里根本没有银子。” 柴宗训说到:“朕偷偷去过两次,见存蓄司每日也是往来不断的人,如何还不够借贷?似这种情况,枢相可以略作调整,譬如将每日存银的十之八用于放贷,剩下两成储存银库,这样不就有银子了么?” 魏仁浦摇头到:“皇上,这前来借贷的,无一不是等着用钱的,臣署理银行,便是解生民之所急,岂能眼睁睁看着不放贷?” “不是让你不放贷,”柴宗训说到:“只是须得等银行能健康运作起来,才能放心放贷。你这样有多少贷多少,是很危险的。” “臣如何不知?”魏仁浦说到:“可豪强世家九出十三归的借贷利息,可以付出更多的利钱从而吸纳到更多的本钱。” “臣之所以存多少贷多少,一来是避免百姓枉付重息,二来打击豪强世家借贷,倒逼那些富户将银子存入银行。只是皇上给了衙门给了人,却没给银子,实在难维持。” 开银行却没有注册资本,确实说不过去。 柴宗训想了想:“万公公,速召魏王和宋王进宫议事。” 符彦卿和赵匡胤虽然算不上政敌,但俩人的关系也绝算不上和睦。 赵匡胤年富力强,无端被符彦卿夺走财权,自然视他为敌人。 符彦卿已然七十多岁,最想的还是回到大名府悠然的渡过他的老年生活,但符氏一门充斥朝堂要害部门,须得他扶稳送上一程,所以不得不打起精神站在朝堂上。 原本俩人见面,冷哼一声也就算是打了招呼,但今日竟异常客气。 “魏王先请。”宫门前的赵匡胤客气到。 “不不不,”符彦卿说到:“宋王总领朝政,自然是宋王先请。” “魏王德高望重,还是魏王先请。” 符彦卿客气不过去:“要不本王与宋王并道而行吧。” “魏王请。” 俩人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