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训终于带着十二门火炮赶到天台山。 看到潘仁美在山下扎营,柴宗训很不满意:“潘卿,为何不攻?” “皇上,”潘仁美解释到:“杨李二贼目下已被困山中插翅难飞,不出几日待其粮草告罄,自会下山投降。” “不行,”柴宗训喝到:“朕此来是为齐王报仇雪恨,须得尽早擒住此二贼,方能告慰英灵,如何却停滞不前?即刻将火炮架起,朝山上轰去。” 潘仁美劝到:“皇上,山上有不少古迹,炮火无眼,杨李二贼本就该死,若是因此污了名山,岂不可惜?” 柴宗训冷哼一声:“古迹毁了可以修复,任何事物都不能凌驾于齐王英灵之上,即刻朝山上发炮,炮弹打完之后,卿便率军攻上去。” “皇上……”潘仁美还要劝劝。 “朕意已决,”柴宗训说到:“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敢以诡计暗害侮辱我大周将士,朕绝不留情。” 潘仁美只得执礼到:“臣遵旨。” 灵州军副将王宪带着军士和工匠架设炮兵阵地,山地崎岖,火炮太重难行,军士难保会有怨言。 王宪喝到:“皇上的心意尔等还不明白?就是要以此火炮昭告天下,勿侮辱王师,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他日我等征西域途中,便是不慎被俘,西域军必慑于天威,善待我等。如此还不快些?” 连平常有些尖酸刻薄的王宪都如此说,军士们赶紧将火炮架起来,随即便朝山上开炮。 山上不比江边,火炮爆炸后浓浓的硝烟味久久不散,且大山间声音能量传不出去,以至于令炮声更响,震得李继贤心胆欲碎。 这火炮可不比弓箭,躲过去就没事,炮弹一炸,方圆数米不死既伤,彰武军只能哭爹喊娘的等着挨炸。 “都督,”一个校尉急匆匆上前到:“都督,快想想办法,再这么干挨炸,我军有覆没之险。” 李继贤叹到:“事到如今,除了下山投降,还有何法可想?” “可到处都在爆炸,我军无法集结,如何下山投降?” “你可带着本督亲笔信,前往山下周师大营求见中原皇帝,只要他停下炮火,本督即率军下山投降。” “得令。” 校尉带着李继贤的降书,冒着炮火下山便要求见柴宗训。 潘仁美说到:“皇上,使者定是为投降而来。不过为何只见彰武军使者,不见静海军使者?” 柴宗训淡淡一笑:“潘卿,你不是觉得只用火炮打仗没有灵魂吗?目下正是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机会,且将你的智谋给朕看看。” 接着他又说到:“传旨彰武军使者,若为投降而来,便无须见朕。战场拼杀,智勇不敌被杀也就罢了,却为何要侮辱于齐王?敢做便要承担后果,朕不接受投降。” 柴宗训又笑了笑:“潘卿,朕就看你表演了。” 太监万华出帐传了旨意,校尉绝望的转头准备离开。 “兀那使者,”潘仁美出帐叫到:“可是李继贤派你来投降的?” 校尉转头,面前之人着从一品武官袍服,外罩盔甲。能自由出入皇帝的中军帐,定是大军主帅潘仁美无疑。 “小的见过太尉。”校尉急忙跪下。 潘仁美笑到:“果然有些眼力见,李继贤为何没有你这份眼力?” 校尉解释到:“太尉,都督是受杨廷羡这恶贼的蒙蔽,才铸成此大错,恳请太尉在皇上面前说项,他日都督必有重谢。” “重谢?”潘仁美冷哼一声:“本帅已然身居太尉,李继贤还能如何谢我?” 校尉说到:“都督主政闽越多年,也算有些积蓄,倘太尉肯为周旋,都督可以家产相赠。” “罢了,”潘仁美眼睛一亮:“稍后攻上山的是我灵州军,为免将士死伤,本帅倒可以替李继贤说说好话,只是皇上这一关好过,同僚这关却难过。” 校尉说到:“太尉身为大军主帅,必是一言九鼎,还有何人敢违逆?” 潘仁美淡淡到:“尔等可知目下大周最受宠的臣子是何人?” “小人虽远在闽越,却也知中原最受信任的乃是岭南郡公慕容德丰和吏部侍郎赵德昭。只是此二人一个在岭南,一个在汴梁,如何却做得了太尉的主?” “尔等既是知道岭南郡公慕容德丰,那你可知齐王慕容延钊乃是其生父?” “知,知道。” “岭南郡公一句抵得上本帅十句,如今尔等弑其父,还想保命,岂非异想天开?” “太尉,目下错已铸成,小人来时都督已然交代过,只要能留得性命,都督愿散尽家财,在天台山落发为僧,尽赎前罪。” “哈哈哈,”潘仁美大笑到:“杨李二人果然是一丘之貉,方才杨廷羡派使者来,与你说的话如出一辙。” 校尉大惊:“杨都督已然派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