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心里得意,陈厚坤过得不好他的心情就很好,呸!让你威胁老子。 陈厚坤低头,不愿意让张友看见自己的狼狈。 “陈老师,陈老师,您别生气啊。”奥利达的经理王雪藤匆匆追过来,礼貌而尴尬的和张友点了点头,随即拉着陈厚坤的胳膊,“陈老师,咱们再商量一下。” 张友笑逐颜开,哼着小曲转身去交班。 “没什么商量的,你不同意就请回吧,我找奥林巴斯问问。”陈厚坤冷冷说道。 “别介……陈老师,您也知道您的要求……我们没听说过。跟您说实话,我当销售很多年了,各家异域基本一两次国内旅游开会就能打开局面。” 王雪藤诚挚的看着陈厚坤,很认真、很无辜的说道。 “像您这种骨干的技术人才安排一两次美国学习、交流的机会也就差不多了。我可是诚意十足,三次,实在不行我把今年所有名额都给您。” 陈厚坤叹了口气。 对面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他心里不忍,刚刚的怒火烟消云散。陈厚坤也知道自己是借机发火,把一腔子愤怒都发泄在这位奥利达的销售经理身上。 而且陈厚坤也知道王经理说的的确是真的,她诚意十足。 “磨钻,那也不是胸外科能用的东西啊,您说我怎么和上级领导汇报这事儿?”王雪藤无奈的耸了耸肩,哀求道。 “手术训练,你们上级领导懂个屁。”陈厚坤心情不好,加上心里面羡慕周从文家里的那台磨钻,沉声骂了一句。 王雪藤也有些无可奈何,她觉得陈老师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在闹脾气。 省城胸腔镜开展的并不顺利,不光是省城,哪怕是帝都开展的都不顺利。 毕竟是一个“新”项目,虽然已经进入临床十多年了,好处多多,但奇怪的是偏偏开展不下去。 知道医大二院成立专门做胸腔镜的医疗组后,王雪藤也为之雀跃,但一接触才发现这位陈教授脑壳有包。 你一个胸科的医生非要神经外科的磨钻,这不是脑壳有包还能是什么。 不过该尊重还是要尊重,脑壳有包这种话是不能当面说出来的。 就算是达不成陈厚坤的要求、销售依旧不死不活,也不能结仇,更不能让陈教授和奥林巴斯、强生联系。 王雪藤年纪不大,但精明干练,略一犹豫马上说道,“陈老师,我们领导最近正组织全国巡回公开手术宣教活动,您看……” “谁做?” “帝都的潘成潘老师。”王雪藤马上说道。 陈厚坤想了想,“那下午联系吧。科里不方便,找一家咖啡厅。正好我也想一想,你们怎么这么小气。” “好的好的。”王雪藤连忙应下来。 医大二院虽然鸡肋,但业务总是要开展的。 陈厚坤的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对王雪藤做了一个手势,便不再理会她。 “小周,怎么了?” “嗯?是月经型自发性气胸?你确定?” 周从文和陈厚坤交流要比和廖医生两口子交流顺畅的多。 他说了一遍自己的诊断依据,可虽然说得简单,却也足足用了小三分钟。 “所以,根据以上诊断依据做出判断。” “那你让患者家属带着片子来一趟,我看一眼。” “陈哥,诊断理论上应该没有失误。廖医生和他爱人都是我朋友,也是我们医院的职工,去省城做手术不能报销。要不,你跑一趟?”周从文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陈厚坤也觉得周从文的要求有些过分,但谁让人家答应给自己买一台磨钻呢? 一想起周从文用磨钻磨鸡蛋的画面陈厚坤不光是心热,眼睛都仿佛喷火了一般。 “行,你是不是不方便和老王说?那让患者家属说,再让老王和我联系。要是老王不同意……我直接打电话也行。” 周从文笑了,“陈哥,你不想看看腔镜下怎么做胸腔子宫内膜异位?” “……”陈厚坤怔住。 他说的是老城慎重的做法,虽然有点绕,但王成发毕竟是横亘在他与周从文之间的一个阴沟。 必须尊重当地的主任,要不然人家下个绊子,什么都做不了。 可周从文…… 陈厚坤犹豫了一下,心念百转千回,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周从文。 “那行,我直接给老王打电话。” “稍晚一点,就说患者家属找你看片子了。” “嗯。” 和陈厚坤商量好,周从文挂断电话,深深吸了一口烟,那股子辛辣在气管里像是针扎一样。 还是要少抽烟,再少一点,周从文笑眯眯的想到。 王成发在中间作梗,很多事儿多了流程,真心是不方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