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姚错感慨道:“了缘大师,阔别尘世五十年了,今日也来了。” 原来这个老和尚,并非是一般人物,而是忘尘寺的了缘老僧,说起了缘,现如今的大部分修行者,大概都没有印象,毕竟上一次这位老僧行走世间还是五十年前,那个时候,世间瘟疫肆掠,邪道高手猖獗,了缘大师从忘尘寺而出,在世间行走三年,杀人无数,染红了僧袍,和一众正道高手联手镇压了那次的乱世,之后他自感杀人太多,便不愿意再在世间露面,这一来便是五十年了。 而在五十年前,他便已经是那一代的忘尘寺住持的师叔,如今只怕在佛宗里,除去雾野老僧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人能够比他的年龄更长,辈分更高。 了缘双手合十,看着眼前的姚错,微笑道:“贫僧最后一次行走世间,只去两处,在西海看一场比剑,算是贫僧的私愿,之后便要去往南海,和雾野师兄辩论一场,到时候无论胜负,贫僧都要去见佛陀了。” 姚错和忘尘寺的关系不算好,但是对这位五十年前做过不少功德的高僧还算是敬重,因此便多说了几句,他不知道为何了缘老僧要看一场比剑,但是却知道他南下的原因。 雾野寺之前宣告要从海上来到陆地,这被很多人视作雾野寺对忘尘寺的施压,毕竟有着一位四海之主的雾野寺,一旦是来到了陆地,便会对佛宗之首的忘尘寺造成威胁,想来了缘要去南海,也是为了这件事。 至于为何是了缘。 道理很简单。 因为如今佛宗,他是最接近雾野老僧的那个僧人,不管是佛法还是境界,他即便是要差一些,也差不了太多。 所以他是最合适人选。 姚错说道:“但愿前辈能够得偿所愿。” 了缘从莲座里站起来,便让人更直观的看到他枯瘦的身体,老僧微笑道:“不过是尽人力,听天命罢了,实则贫僧对此事并无把握,雾野师兄佛法高深,不是我等凡能够比拟的。” 姚错摇头道:“想来雾野僧也是个讲道理的。” 了缘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过头去看向白玉尘和孟秋池,这才感慨道:“贫僧这五十年未曾出寺,好些事情是真不知道了,但两位还是风采依旧。” 孟秋池微笑不语,白玉尘则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但好说不说,此刻晚霞台上已经聚集了整整四位金阙境,已经算是不少了。 以至于姚错也在想,之后若是还要来一个,会是谁? 不用多想,很快便有人来了。 一个腰间悬着酒壶和长剑的读书人从天而降,看着很是潇洒。 姚错微笑道:“顾太宰,真是久违了。” 大祁王朝的太宰顾白,飘然而至,自在不已。 孟秋池神情微动,看了一眼这位大祁王朝的太宰大人,没有说话,但气氛已然是变得微妙起来。 三公这个位子,孟秋池和顾白,两个人都很有关系。 可惜两人的第一次相见,居然是今日。 顾白对着姚错点头,淡然道:“姚剑仙难得清闲。” 姚错因为身在剑府府主的位子上,很多时候不是他不想去交朋友,只是受限于种种,都很困难。 尤其是世间剑修,和他姚错是朋友的,除去剑府内的,真是屈指可数,可眼前的顾白,便算一个。 以前两个人甚至还一起喝过酒。 对于这位既是读书人又是剑修的后辈,姚错还是有不少欣赏之意的。 两人自然而然的便站在了一起,看着海面,顾白说道:“好像算起来,也有数年没有和姚剑仙一起喝酒了。” 姚错哈哈大笑,“老夫知道,这几年你来剑府找过老夫几次,只是老夫一直在外,未曾遇到罢了,不过这会儿还真要给你赔罪,让你这么一个天下读书人的领袖几次都扑了个空,要是让那些读书人知道了,不知道要在背地里骂老夫多少年。” 顾白也是说道:“这倒是不必,毕竟在好些读书人眼里,我也不过是沽名钓誉。”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姚错忽然问道:“大祁现在恐怕是离不得太宰大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