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航只能依靠地图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判断路况如何。 七月份的花国正直学生暑假期,海市的几大景点明显是不亚于城区的人流中心,这就导致游客数量大增,聂风凌没见到游客,可车辆拥挤如长河的街道让他头皮发麻。 合聂风凌四人之力,他们能推开一辆车、两辆车,可若是一百辆、两百辆,恐怕等他们把道路清理出来,离凉凉也不远了。 一连换了六条路,饶是最稳重的向天则都有些烦躁。 先不看地图,直接找能通行的路走。第七次被水泄不通的车辆堵住前路后,聂风凌如此说。 亓墨皱眉道:就怕走着走着又走进死路,再掉头换路也耗费时间。顿了顿,又往手里地图看一眼,眉头皱的更紧:我手里的地图是两年前更新的,与附近街道都对不上。 向天则也说了个不好的消息:指南针不能用。 有太阳,暂时不愁指南针。聂风凌看一眼外面的大太阳,这个年代的车主打还是燃油驱动,他们这辆车耗能本就不小,再加上空调,消耗几乎成双倍,一直绕圈也不是办法,遂道:找一栋高楼,我去看看路。 亓墨一时没理解高楼和看路有什么联系,谷穗倒是一下就懂:站得高,看得远。 向天则也懂,但他关注的是另一个点:如果电力受损,即使楼够高,上去也费力。 聂风凌沉默。 他不是怕爬楼,而是他若要上楼,怎么安置一宝是个问题。别看一宝对他言听计从,可对旁人,那绝对是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也不放心把一宝留下来。带一宝上楼不是不行,但一宝关节还是硬的,让他跟自己平地跑没关系,上下楼就挺费事。 哐一声巨响传来,打断车内几人的沉默。 顺着声音望去,就见前方不到两百米的地方是一个商业广场,大楼一楼四周是玻璃墙面,如今一面墙已被撞破,并非从外往里撞,而是从里往外。 那是一辆崭新的白色SUV,不出意外应是商场内的展车。 同展车一道出来的除玻璃外,还有几只被撞飞的丧尸,车在小广场玩了一个漂亮的漂移,轮胎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紧接着展车右侧两轮在司机一通操作下抬起,车身倾斜驶过广场边沿设置的路墩,完美落到主路又一刻不停向前驶去。 这车技可真不错。亓墨赞道。 向天则点头赞同,但也只是看过就罢,他道:二少,那里是商场,地下一层是超市,要去收集些衣物日用品吗? 聂风凌颔首:去。 去之前,先把被撞飞的丧尸脑子给剖开。 挖晶核这种事,当真是一回生二回熟。 与外面尚显安宁的街道不同,商场这本该是繁华高档代名词的地方此刻却是另一番景象瓷白的地砖上红褐色的血液干涸凝结,零零散散的几具已无全尸的尸骨,还有为数不多在此进食的丧尸。 这个商场的一楼被奢侈品和金店承包,原本窗明几净的店已被洗劫一空,聂风凌看到有一间店里店员死在门口,而她的胸口有一把刀,鲜血染红她黑色西装外套下的白衬衫。 她并非死于感染,而是谋杀。 向天则和亓墨更是一张脸冷到掉冰渣,聂风凌看到远处有人死于非命,他们看到的则是被车辆撞过和碾压过并沦为丧尸新鲜食物的活人。 他们以绝对暴力的力量冲上前,钢管起落,近乎直接打爆丧尸脑袋。 肋骨因暴力撞击而刺破皮肉外露、满身鲜血的女人费力睁开眼,求助地望向亓墨,双唇翕动,隐约能从他的口型中辨认出三个字:求、杀、我。 葛兰离她不远处下肢几乎被车轮压扁的男人艰难地朝她方向爬来,口中鲜血不断滴落,整个人也笼罩在死亡阴影中,唯独一双眼睛,怨恨与懊悔交织。 葛兰!张弛!上方一道女音传来,声音中满是惊恐不安。 那是一个穿着吊带热裤的年轻女人,露在外面的皮肤早已布满伤痕,有划伤,也有咬痕,她手里拿着消防锤,在扶梯处遇到一只丧尸后毫不迟疑抡起消防锤砸上其脑门,丧尸被砸下电梯,而她本人似乎也耗尽最后力气,摇摇欲坠。 当心!聂风凌忙提醒。 可已经晚了,年轻女人踉跄时脚下踏空,也从扶梯上滚下。 护住头!聂风凌大声道。 一旁向天则和亓墨已齐齐上前,一个救人,一个杀丧尸,就连谷穗也没干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