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人海车流的洪流在纵横交错的道路上奔涌不息,霓虹彩灯由近及远渐次亮起,而在这上方,是沉默而瑰丽无言的火烧云,倒映在祁宜年茶色的瞳孔里,仿佛有某种火焰在其中燃烧。 这真的靠谱吗?孟洲手里捧着有他半个胸膛高的观音像,黑檀的还挺重,这么一路走下来手臂酸痛。 你怎么还临阵退缩?胡卢拍他肩膀一下,支楞起来,偷都偷出来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上北禅寺。 孟洲无语,感情不是你一步三叩首你不累,你说的轻松。 好家伙,那也不是你啊。 苟宿弱弱出声,你们别说了,小师傅要不高兴了。 孟洲和胡卢立刻立正站好,姿势端正:阿弥陀佛。 前面走的小和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双手合十对他们道:两位施主,拜佛要心诚,心诚才灵。这三叩九跪的仪式虽然由我代劳,但二位若想所求实现,还需对佛祖心怀尊敬。 小师傅,孟洲从观音像后探出脑袋,我念的虽然是阿弥陀佛,但我拜的是观音,不是佛祖。孟洲扬了扬手中的观音像,表达他的第一意愿,古时候和尚和尼姑不是分庙么,你带我去拜观音对不对口啊? 小和尚,观音菩萨和佛祖是同宗,心中有佛法,拜哪个都是一样的。 孟洲:可我拿的是观音像,还是要拜观音吧。 小和尚: 孟洲: 大眼对小眼两秒后,孟洲讪讪道:您继续,别理我,我沾光。 小和尚看了他一眼,看朽木不可雕也似的摇了摇头,继续进行晨课。 孟洲便捧着观音像跟在他身后沾光。 原来他和胡卢、苟宿三个人清晨来山下,准备徒步爬上北禅寺以示心诚的时候,看到有个小和尚在林荫的古道上一步三叩首地朝拜。 孟洲咂了咂嘴,我看我们要不还是坐缆车吧。被对方这么一比爬山算什么心诚,干脆破罐子破摔,菩萨愿意接他这个私活帮忙解决男德系统就接,不愿意直接拉倒。 胡卢拉住他,我们可以跟在他后面上山,这里面有个说法,叫沾光。 孟洲眼睛一亮,主动上前和小师傅商量,于是最后对方让他们沾着光一路爬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的万丈霞光里,孟洲迎风而立,千尺豪言壮志在胸腔中油然而生,我觉得我这次一定能摆脱祁宜年那个男人。 然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了北禅寺的大门。 卧槽,孟洲抬起手中观音像和它眼对眼看了一眼,我要不还是自己滚下去再爬一遍北禅寺吧。 苟宿:孟哥你怎么回事?山顶风大?把你吹傻了? 孟洲:我觉得我心不诚,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北禅寺的朱红大门,我刚才看见一个长的像祁宜年的背影走进去,我觉得这是佛祖对我的某种暗示。 胡卢:只是个背影就能看出长得像?你才和他见了几面? 孟洲愤愤:所以说是暗示! 行了吧你,胡卢一拉孟洲的手,走着! 祁宜年走进北禅寺的时候,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孟洲,随后他便一哂,对方那种养尊处优的纨绔大少爷,带着人出来玩也不会是这种地方。 他进入寺内后,和这里的住持交谈了一炷香时间,对方问他要供几盏长生灯,长生灯可以供给在世的人,也可以供给逝去的人,为他们的来世祈福。 祁宜年掩在袖子中的手在听到后一句话时蜷了蜷,只供一盏在舌头上滚了两遍还是没有说出来,半晌,他闭上眼,对自己的心妥协似的轻叹口气,道:供两盏。 长生灯起莲花盏,燃酥油,会有寺内的小沙弥不断续油,使灯火在佛前长明。 祁宜年亲自提笔写下供长生灯的对象姓名、生辰八字,搁下毛笔,他对着第二盏灯对应的短签默了默,然后才离开。小沙弥将短签压在长生灯下供奉在佛前。 祁宜年出了二道门,准备继续在庙里逛一逛,突然隔着转角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孟哥,求佛拜神都是要跪的。 你膝下早就没黄金了,你上次都给祁宜年跪下了。 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听到自己的名字,还真是巧,由对方的话语想到上次那个举动,祁宜年莞尔,就听有声音继续传过来。 菩萨你是不是不行,这怎么还在。 祁宜年循着声音转过转角,就见孟洲在庙内侧殿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