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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7)


  慕兰俱乐部二楼时她对这种事完全陌生,被冉禁欺骗了难受了,也只是后知后觉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喝了两杯酒的冉禁已经不记得后来是怎么离开的,在她有意识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两种情绪在交战。

    我应该推开小遇。

    以及,小遇为什么会这么娴熟?

    冉禁的梦通常很杂。

    梦境里大多数的时间她都在逃跑,身后追她的有时候是警察,有时候是老板对家的人,也有时候是看不清脸的一团凶恶邪气。

    她一直在跑,一直都在拼命往某个能够暂时给予她安全的目的地跑。

    有时候到达不了,在半途上被人抓到,一把手术刀对准了她的心口,毫不容情地剖开她的身体,将她身体里的器官全部取走,只剩一具冰冷的皮囊。

    而有时候,她的确到了心心念念的庇护所,庇护所里有个温柔的女人愿意收留她,给饥肠辘辘的她一口吃的。

    你可以叫我妈妈啊。那个女人长得很普通,但冉禁特别特别喜欢她。她很爱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幼儿园老师,温柔和蔼。

    妈妈冉禁低着头,很害羞。

    她看自己穿上了小皮鞋,这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虽然妈妈带着她过得很辛苦,却一直在尽力满足她一个个小小的愿望。

    她以为她能够一辈子在妈妈身边,慢慢长大,陪妈妈变老,可惜,等待她的却是另一场屠杀。

    连那个好心帮她的人也被一起杀死了。

    妈?

    冉禁紧闭的眼睛里流出一道眼泪,还没睡醒的她在梦中找不到那个女人,极度焦虑。

    又像梦到了危险,突然一把抓住了一只手。

    冉禁这么一抓,迟遇醒了。

    迟遇的胳膊正在当冉禁的枕头,怕弄醒她,不太好动弹,艰难地支起上半身,看向怀里的冉禁。

    冉禁背对着她,还没有醒,但泪水已经将迟遇的胳膊洇湿了一块。

    冉禁握着的是迟遇被酒杯割破,且已经处理包扎过的右手,大概是因为做了噩梦,用的力道不小。

    迟遇也没立即挣脱,而是轻轻地吻她的脑袋,唇慢慢往前延伸,吻她的耳朵和侧脸。

    迟遇轻柔的吻化解了冉禁凶险又难过的梦,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是她公寓卧室,她记得。

    醒了?迟遇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冉禁一惊,回头。

    迟遇就在她身后抱着她。

    冉禁察觉到后背有柔软的触觉,而她正肆无忌惮地枕着迟遇的左臂,还握着迟遇的右手。

    她被迟遇抱着,亲密得像是一对毫无隔阂的恋人。

    你做了什么梦?迟遇柔软的卷发落在冉禁的脖子上,让她发痒。

    她没回答迟遇的问题,很快转回去,不想和迟遇面对面,也放开了迟遇的手。

    谁知她才刚刚转身,迟遇垫在她脑袋下的左臂轻轻一勾,将她勾了回来。

    迟遇亲了亲她的耳朵:别再压着你的左手了,不然得好得更慢。

    冉禁:

    冉禁能向任何人筑起高高的藩篱,将全世界阻隔在她凶险的世界之外,可迟遇却是个极端的例外。

    她早就知道通往冉禁内心的道路一片荆棘,却不怕受伤,一步步坚定地走向她。

    冉禁的耳尖立即就变红了。

    早上想吃点什么呢?我来做。迟遇还有点困,闭上了眼睛,被放开的右手正好可以环住冉禁的腰,将冉禁抱得更紧密。

    两人挤在一米五的床上,不算宽敞,但也不至于非得紧贴在一块儿。

    冉禁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枕着迟遇的,很有可能枕了一整晚。

    这会儿迟遇的左臂应该早就酸麻了吧?

    她低头看了眼,迟遇右手也包起来了,应该是昨天捏碎酒杯的时候被割伤的

    冉禁想要问问她伤得重不重,关怀的话心里过了一道,没说出口。

    她从迟遇的怀里挣开,坐了起来,翻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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