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落在了徐仲的侄子手中?”殷牧昭蹙着浓眉,手指在桌上敲击,发出咚咚的声响,当初在林志琅的建议下,他将徐之召回京都,如今却落了个被徐家叔侄前后夹击的局面,林志琅……他想到这个名字,恨得牙痒痒。 “这是徐之的投诚信。”信使递上褐色皮袋。 殷牧昭微愣,他并不相信徐之会投诚,他伸手接过信袋,冷笑道:“又耍什么花招。” 信中,徐之极尽恭维之能事。他已得知了几月前徐仲派探子进永城救回了独子徐景兮之事,那他这个被随意送到京都当作人质的侄子在徐仲的阵营中,便没有了利用价值。 日后徐仲若是继位,徐之对社稷既无功劳,这些日子也未在战场上杀敌效力,必捞不到什么好处,最多被封为一个闲散的郡王,他年纪尚轻,想为自己创造一个天大的功劳。 所以他决心投靠圣上,圣上乃天命所归,英武骁勇……一系列的恭维话之后,徐之提出愿替圣上效劳,听候差遣,唯愿搏个前途。 殷牧昭勾着嘴角讥笑了两声,又把信递给场中的几位将士传阅,“你们怎么看?” 他又问向信使,“徐之在京都可还老实?我看他是想假意投诚朕,待朕放松警惕后,和他的叔叔一起造反。” “徐之如今在京中名声甚好。陈培掌管着七万禁卫军,徐之收编了两三万人,两人共同掌管着京都的事宜,但似乎面和心不和,都城的探子来报,两人好像有些矛盾,因为徐之救了林相……额,逆贼林氏。陈培想将都城沦陷的罪魁祸首林志琅斩首示众,但徐之将他囚在府中,并未处理他。” 周围将士议论纷纷,有说这是阴谋诡计的,也有觉得徐之的话不无道理的。 殷牧昭挑眉,“徐之将他囚在府中做什么?”他又对底下将士说,“这样看来,陈培倒是个忠肝义胆之人。” 信使说:“徐之说想来年开春之时,亲自将这个大礼送给圣上,作为他的投诚信物。” “哼。”殷牧昭冷笑了几声,他确实想手刃林志琅,他的妃嫔子嗣皆被莫建元屠戮,莫建元是林志琅养的家犬,只是这家犬长了利齿把主人反咬了一口,但归根到底也是这条狗的主人之过。 他对他这么多年的信任,最后却遭遇了这样的背叛,他本对徐之的行为存疑,但听他说愿亲自将林志琅押解来送给他,他倒是有几分动心。 况且,他担忧徐之假意投诚,待他回京时带人埋伏他,但徐之若是主动来到殷军大营,被他囚在身边,京都里有老实忠厚的陈培守着,他就比较放心了。 “他亲自将逆贼押来荣山,我就信他几分。待朕除掉反贼徐仲之后,自会许他高位。”殷牧昭说着却露出讥笑,他打算先派人去京都联络陈培,若能直接将徐之秘密除掉,就把他除掉,若不能秘密除掉,就放任徐之带着林志琅来荣山,至于对徐之高位的许诺,那自然是骗他的。 殷牧昭弯腰揉了揉疼痛的膝盖,过往十年都是林志琅在他身边帮他出谋划策,如今要他自己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真是浑身不爽快。 “多派人在京中打探消息。”又说,“徐仲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动?” 探子回禀:“暂无情况。” 殷牧昭点点头,转身对侍从说:“再加两个炭盆。” 隔着平原相对的徐仲也收到了徐之的信,他听闻莫建元已死,大喜过望,又见侄子诚心希望他获胜,他心里欢喜,又担心侄子就此在京都发展起威望与势力,于是他也派人回京都多探查徐之在做些什么,若是侄子想就此向天下人公布真实身份,那他恐怕不得不…… …… 半月之后,徐府,冬日夜深人静之时。 云水与姐姐在桶□□浴,头顶的瓦片总发出声响,两人面面相觑,决心暂时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