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羹,三岁的长子在旁背《三字经》,温煦的日光洒在房中,她平静地听大夫讲了方才的经历。 “知道了。”她放下银碗,丢出一袋银子甩在大夫怀中。 林绿萼有孕了,却瞒着不敢说,那必是晏隽之的孩子。这两人到底从什么时候搅在一起的?她心口有股嫉妒的酸闷,想到那日晏隽之扮作女子的模样来县衙门口接林绿萼,周围的侍从却未感到奇怪,那他们平日应是见过他女子扮相的。 难道说,晏隽之这些年一直躲在林绿萼身边当婢女?他貌美不输女子,若穿女子装束,倒真会让人以为是位清丽脱俗的女子。严娉婷被这个猜测吓得长大了嘴巴,所以林绿萼一边是皇上的贵妃,伺候着皇上,一边又私下里与晏隽之欢好?她越想越觉诡异莫测,心里惊呆了,忍不住咬住了指节才堵住了想尖叫的心思,林绿萼太淫.乱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那晏隽之是什么想法,就心甘情愿地陪着她?严娉婷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一定过得很苦吧,难怪那日林绿萼会低沉地说:“我等蝼蚁,又如何与天命抵抗。”她为了家族利益被迫进宫侍奉皇上,相爱的人在身边却不能两厢厮守,只能私下偷情……严娉婷心里那股妒忌化为了同情,她摇头,“哎。”又点头,“啧啧。” “她胎象稳吗?” 大夫回答:“那妇人身强体健,胎儿也很健康。” “好。此事切不可外传,你仔细照顾她的身子,若缺什么就来赵府找王管事拿。”严娉婷冷笑一声,就许你林绿萼一人在背后当好人?她可不会白白承受林家的恩情,心里依旧怀揣着暗暗比较的意味,林绿萼装好人,我就要比她装得更好。 两人从小攀比,她可不想落了下风。 …… “有孕的事,不能告诉檀欣吗?”云水激动地把脑袋靠在姐姐小腹上,明亮的眸子颤了颤,“孩子好像在动。” “那是我吃了早膳,肚子在酝酿出恭。”林绿萼一把拍开他的头,脸色微红地说,“檀欣若知道了,我父母便会知道。父亲,还不知道我私下里与你……我怕他骂我。” “他知道。那夜我托侍卫给他传信,他才急忙伪造了山林居士的书信,让殷牧昭逐你出宫。我怕殷牧昭误会你承了宠,之后又并没有什么坏事发生,他便会不再顾及山林居士的卜词,再次召幸你,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寻林相帮助。” “结果是你做的?”林绿萼陷入凝思,一下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头,“告诉檀欣吧,多一个人掩护也好。你去说,我若告诉她,她会骂我,我好委屈。” 云水想到檀欣姑姑沉静的面容,她若知道了,可能真的会骂人,“好,我去说。” 他走出院门,刚好遇到正在驿馆里寻觅娘娘的檀欣,她说:“我去城外看了,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垂髫幼童,十分可怜。我把他们接到城里来,买了一个小宅院,寻了两个姑子照顾他们,可是钱财有限,也最多能保他们一两年安稳。恐怕只能在隆康镇寻大户人家收留他们,为奴为婢也好歹有一碗饭吃。” 他感到悲哀,只得沉重地叹了两声,“他们父母呢?” “去岁寒冬,边境与匈奴打仗,各州都征了壮丁。家中父母有的跑了,有的被征壮丁,有的冻死了。”檀欣伤感地摇了摇头,不想再多说这些,“看你寻我,可是有要事相商?” “嗯……”云水侧头望向一旁的柳树,细长的嫩绿枝条在春风中飘荡,低声说,“贵妃有孕了。” “什么晕了?” 云水回过头,瞟了檀欣一眼又眼眸下垂,“娘娘有孕了。” 檀欣怔住,捏住云水的双肩,“皇上的吗?”若是皇上的孩子,她才能放心。 “那日娘娘其实并没有与皇上……皇上醉了,是我……” 檀欣晕了。 云水扶着她,她才没有摔倒在地。她发直的双瞳一下找回焦点,郑重地说:“这必须是皇上的孩子!我会立刻传信告诉林相。如今时日稍早,还有机会补救,若怀孕几月或是生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