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持之恩,哪是一朝一夕能够动摇的。这林家要出的力也未免太大了。”林绿萼暗自思索,林相如今权势滔天,左右逢源,肆意敛财,又得皇上信任,他为何要去和杨家斗个你死我活,只为了拉下皇后和四皇子,扶持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三皇子为储君呢? 林绿萼说:“让淑妃自己想办法吧,她若能说服家父,我也愿意在宫中与她配合,为她出力。毕竟我在林家,也只是一个没出息的棋子,如何能动摇执棋者的心意。”淑妃对她的承诺虽然用心,但毕竟有些飘渺,实际的利益还是得让林相去琢磨。 “也是,那我便直言告诉淑妃了。”宁离离望着林绿萼杏眼含愁,面带踌躇,她拉起绿萼的手,“我心里有杆秤,知道什么能让我们以及我们的家族好,你且放宽心。” 林绿萼反握住她的手,“你比我聪明,我哪里有心思担心你。”她恣意自在惯了,今夜这么多事挤进脑海,一时有些惝恍。 云水在帐外站着,对于整治杨家有了些主意。他听到长街上传来的马蹄和脚步声,“皇上西郊祭月回来了。” “无妨,回紫宸殿途径凝香居。”宁离离淡笑,“皇上皇后为了丧仪和郊祭沐浴斋戒了多日,此刻正赶着回去吃肉吧。” 车马人声逐渐近了,林绿萼和宁离离靠着床榻的栏杆,小酌怡情,宁充容又讲起她与淑妃确有一些真心的交好,某日晚膳后,她迎着夕阳回凝香居,走到明珠宫门口时,她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却见淑妃坐在窗边,看着她的背影发呆,眼中带着落寞与思念,那种神情是装不出来的。这让她不禁想到离家那日,母亲送她到长桥边,依依不舍地含泪凝视…… 林绿萼忍不住再次打断:“淑妃看皇上的时候,也深情脉脉。”她心中却能体会离离的心情,在某个年长的人身上,瞧到了三年未见的母亲的身影,体会到了母爱般的关怀,哪个姑娘能不动容呢?她并不怀疑二人的真情,一个思念亡女,一个想念母亲,刚好各取所需。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贵妃派的探子,变成了淑妃的小棉袄的故事。 皇上的仪仗突然停在了凝香居门口。凝香居的宫人纷纷跪地问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站在院中,莫公公问:“宁充容呢?”婢女答:“充容休息了。” “带朕过去。” 林绿萼双眼瞪圆,惊慌失措地从床上爬起来抓住云水的衣袖:“怎么办?” 云水摇头,在殿中四处打量有无藏身之所,“侍卫全在宫外,这时候偷跑出去,恐怕会被乱箭射死。” 宁离离踩着布鞋拉开床帏:“快快快,床底下。”她拉着云水和林绿萼,赶紧把两人塞进了床底,然后把床上的果酒蜜饯一股脑地扔在窗边的落地屏风后面,随意地整理了一番衣衫,拉开寝殿的门,恭敬地行礼,“参见皇上。”内心震惊不已,皇上怎么会来? 皇上在祭月回来的路上,皇后坐在他身旁,对他多有指责:“听闻皇上并未宠幸宁充容,只因在牌桌上她巧言令色了几句,就将她封为九嫔之一?”皇后又搬出祖宗规矩,宫中礼仪等事,给皇上寻不痛快。 皇上今夜本应宿在皇后宫中,他路过凝香居时,突然来了兴致,他厌烦杨路依的唠叨,那便遵循祖制,去宠幸宁充容吧。 他方踏进殿中,便听到了床底下的呼吸声。那声音急促紧张,再看宁充容虽尽力稳住神色,但不难闻到身上的酒气,皇上顿时暴怒,险些拿出佩剑将宁充容当场砍死,“好啊,宁充容,你好大的胆子,趁祭祀大典,在宫中行淫.秽之事!” “来人啊,把床底下的人抓出来!”皇上话音刚落,便听到娇弱的一声:“皇上,臣妾错了……” 随着声音,鬓发散乱的林绿萼从床底下缓缓地爬了出来,床底下太挤了,她方才和云水紧紧抱在一起,却被木板和地砖咯得浑身难受,按捺不住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林绿萼从床底下挪出来,霎时梨花带雨地哭泣:“臣妾在宫中禁足了两月,难……难掩对宁充容的思念,便趁着郊祭大典,私自出宫看望宁充容。臣妾错了,臣妾难辞其咎,臣妾来之前宁充容完全不知情,只是碍于臣妾是贵妃,她不好拒绝,才与臣妾一同夜饮作乐,千错万错都是臣妾一人的错……呜呜……” 皇上怎能想到,半夜在妃嫔的床底下寻到另一个妃子。莫公公忙搬来椅子让皇上坐下,皇上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指着林绿萼的玄色夜行衣:“朕真是想问问,你到底在做些什么?竟然还穿夜行衣在宫中私会妃嫔!” “这不是夜行衣啊!”宫婢点燃了殿中的烛台,凝香居霎时灯火辉煌,林绿萼翻着领口的金线牡丹,衣摆的蓝紫色暗纹锦鲤,“只是一条玄色的长裙,还望皇上明鉴!” 第25章 居士? 去求饶吗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