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肱股之臣,殿下是什么,乱臣贼子吗!” 贵平心头一骇,不敢吱声。 李坦却低沉道,“是,孤是乱臣贼子,那国公爷你是什么?” 赵国公和贵平都没料到他会如此说,两人都愣住。 李坦踱步上前,冰冷的声音似从深渊冰窖中来,“当初京中人人都看清我,只有国公爷一人说我聪慧,与我赞许,我视国公爷为伯乐,尊重你,敬仰你,超过了父皇。得国公爷一句赞许,比得父皇的赞许还要高兴。我那时想,我是不受宠的皇子,但我不是废物,至少还有国公爷你,会肯定我,将我当成和李裕一样的皇子,而不是旁人眼中的落水狗……” 李坦声音越渐寒意,“但今日呢?大殿上痛斥孤的人是你,骂孤是乱臣贼子的也是你,孤在你眼中,连早前的落水狗都不是。” 赵国公既痛心,又恼意,“是你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做,犯上作乱!你……” 李坦冷声打断,“我为什么要做皇子?!我要做太子,做天子!” 赵国公怒斥,“狼子野心!老夫当初瞎了眼才会看错你!” 李坦却不气了,“你没瞎,这皇位本来就应当是我的,当年父皇是怎么登基的?他原本要死在外地,他是靠我着外祖父一家倾力支持才回京的,这皇位怎么不该是我的?我有才学,有眼界,有城府,有胆识,这些都是国公爷你说的。” 赵国公大怒,“我没让你谋逆!” 李坦轻笑,“我样样都不比李裕差,李裕能做太子,我为什么不可以?就因为他投身好,是皇后的儿子?李裕从出生起,什么都有,即便他什么都不做,父皇都喜欢他,所有人都恭维他,围着他转,但我恨他。我还恨他母后,若不是她母后,我母妃就不会死,我都记着……” 赵国公原本盛怒,眼下都是氤氲,“糊涂啊,你这是仇恨蒙蔽双眼,迁怒他人!” 李坦打断,“我不糊涂,我清楚我要什么,我要的是长风的江山和皇位,不是要手足相亲,给我的好弟弟做侍奉一辈子的臣子。我要做君,他做臣。” “你!你!”赵国公眸间都是怒意,“你可知陛下为何不喜于你,不是因为太子的缘故,而是因为你心术不正!你为了讨陛下欢心,驯不了一匹马,就干脆捅死,换了一匹相像的,陛下同我说起时,我替你辩解,说你年少,急功近利……” 李坦轻笑,“但我驯服了,李裕呢?” 赵国公看他,沉声道,“太子将马赠给了冯将军,陛下原本就是要看你们几个皇子的心胸气度,只有殿下你……” 李坦冷声打断,“孤再问你一次,国公爷,孤不想同你闹成眼下这幅模样,只要你答应,从大理寺出来什么都不说,你还是早前的国公爷,国公府上下都安全。早前父皇待你如何,孤比父皇更甚,只要你站在孤这边。” “李坦,你休想!”赵国公怒道。 李坦也恼道,“是你告诉我人定胜天,不要安于命运!” 赵国公眼底猩红,“是我告诉你谋逆!软禁天家!设局杀害太子的吗!” 赵国公忽然悲从中来,“好,是,是老夫错了,老夫当初就不应当看你聪慧……你就是一个心胸狭窄,阴险狡诈之徒!” “贵平。”李坦幽声。 贵平上前,“殿下。” 李坦看着赵国公,一字一句道,“让赵暖在清风台献舞。” “你!”赵国公大怒,李坦身后的侍卫上前,将他按下。 李坦幽幽道,“赵国公,你要么来求孤,要么,等清风台羡慕,赵家男丁斩首,女眷充为官.妓,你自己选。” “李坦!你!”赵国公怒不可谒! “孤等你。”李坦转身。 贵平看他。 “走。”李坦低声。 “混账!李坦,你蛇蝎心肠!老夫当初怎么会看错你!”赵国公被人按在地上跪下,还是忍不住歇斯底里。 李坦驻足,回头看他,“那就当你早前眼瞎了,引狼入室,满意了?” 赵国公愣住,贵平也眸间微滞。 李坦转身出了房间,贵平也跟在李坦身后出了房间中。 房间中,还有赵国公的声音传来,而周遭如死一般的沉寂。 “为什么不说话?”李坦开口。 贵平低头,“回殿下,不知道当说什么……” 李坦驻足,看他。 贵平也停下,朝他躬身。 李坦淡声,“孤让你说。” 贵平低声,“都在气头上,殿下和国公爷说不到一处去,且等殿下和国公爷都消气。” 李坦揶揄,“好,孤等他消气。” 李坦转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