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因为太羞愧,“洗脚”两个字噎在嘴边说不出来。 相比而言,陆婵就淡定多了,洗脚而已又不是洗澡,后世里一到夏天满大街都是穿凉鞋的姑娘,露肩露大腿比比皆是。 不过她好歹没忘记自己的人设,不大好意思的侧了侧身子,垂下脸说,“没关系,是我不该在这里。” 莹白的脚趾因为羞涩的关系在水中蜷缩着,无意中看到那一幕,穆万峰只觉得喉头有些紧,赶忙移开视线,轻咳了一声道,“我是来巡视的,虽然没有敌军在附近,但你一个女同志天黑了还是不要单独出来的好,赶紧回营吧。” 陆婵嗯了一声,声音又轻又细,羽毛一般挠人。 穆万峰离开了,背影略显仓促,陆婵得意的晃了晃脚,连湖水都像她的有好心情般跳跃出了水面。 用了“生肌膏”后当晚水泡就消了,幸好伤口在脚底,好的太快别人也不知道,但为了不引人怀疑,她还是继续装了两天,最后好了大家还以为是药草的功劳。 老家收到陆婵的信已经是寄出去九天后,父母又惊又喜,惊的是她真的参了军,喜的是她还活着,没出什么意外。 因为不想这么快在穆万峰面前暴露身份,她在信里没有提部队的具体信息,也没有说已经见到穆万峰的事,只说自己不孝,让父母不要为她忧心。 “出来后才知道世界有多么广阔,我的人生不该浑浑噩噩的过,该有所追求才不枉此生,只是为辜负父母的生养之恩而羞愧。” 她还说,“我无比期待着革命的胜利,希望到了那一天,家中的大门依旧愿意为我敞开。” 信是陆元海读的,王金好跟陆槐根都不识字,听完后王金好吸着鼻子把眼泪擦干,原本以为这辈子的眼泪都已经淌干了。 “这闺女真是白养了,为了个男人,连父母都不要了,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财迷心窍,应下了穆家的亲事。” 本以为穆家条件好,女儿嫁过去一辈子吃穿不愁,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六月,已经转移到湖南的红四方面军经历了一次小规模战役,伤亡不大,但卫生队面临着相同的困境,就是剩下的药品不多了。 有人建议效仿穆万峰上次的方法,再去敌营走一趟,遭到了首长的否定。 “没脑子,上次成功只是侥幸,你还真当敌人都是吃素的?” 骂完后首长喝了口瓷缸里的水,沉声说,“事情不是解决不了,我已经收到消息,有爱国人士给我军秘密捐赠了一船医疗用品,两天后到达老渡口,难得是怎么不知不觉把货运回来。” 城中几处交通要塞都被敌军控制,一旦被敌人察觉这批好不容易筹到的物资很大可能会丢失,首长让大家各抒己见,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集思广益总能想出办法。 有人提议,“要不咱们想办法走水路?” “行不通,首先水位分深浅,大船进不来这里,其次一旦物资下船,那么一大批货,不是一两艘小船能搞定的。” 就算现造都来不及。 “不然从外围呢,我们翻山过去?” 这个提议依然行不通,港口就在市区,再怎么翻山越岭都得过那一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群直来直去的军汉除了挠头抓耳还真想不出可行的办法,可事情摆在眼前,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浪费。 “大家不要有什么顾虑,不管什么想法只管提,咱们这不论年龄不论资历,只论可行还是不可行。” 首长话音刚落,坐在最外侧的穆万峰开口了。 “首长,我想的是,既然暗着不行咱们不妨试试明着来。” 首长一看提议的是他,顿时来了兴致,“哦,你说说看怎么个明着法。” 穆万峰在众人的注视下淡定发言,“营里有不少湖南籍的战士,如果伪装成搬家或者接亲是不是能遮掩过去?就算有人盘问,只要准备充分他们发现不了,出城后咱们再带着物资从小路走。” 之所以能想到这个点子,缘于穆万峰有个堂兄娶的是外省的妻子,当时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