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要是累了你就放她睡在床上,父亲很爱干净。” 这话是特意跟小婵交代的,因为知道小婵有轻微的洁癖,在家每天洗澡,床单也是一周换一次。 顾闻骞走后,小婵带着果果进屋,一个简陋的茅草屋,收拾的很干净。 靠墙的地方有床和书桌,桌子还是断了腿的那种,桌上有煤油灯和笔记本。 门边有个煤球炉,但看样子应该很长时间没用过,炉子旁有个脱了色的小柜子,柜子上放了几样简单的日常用品。 小婵将女儿放在床上后将从老家带的各类特产、药品等拿出来,没有煤球就生不了火,也没有油盐酱醋这些调料,做吃的肯定不现实,辛亏来之前在镇上吃过面条,否则得一直饿着。 简单收好行李后,小婵看床上的果果已经没什么精神,知道她是困了,过去抱起她哄着睡觉。 棉花地很大,顾闻骞走到半路搭了个拖拉机,就是来地里运棉花的,巧的是对方认识顾怔平。 “顾老我认识,他性子好,有点吃的就分给农场的孩子吃,还教他们认字,你坐稳了,我带你过去。” 顾闻骞坐在车上,烈日中的微风轻拂着脸,心中充斥着自豪,他的父亲,无论在怎样的境遇中都是一个温暖的人。 开拖拉机的同志将他一路带到地头上,指着其中一块地说,“呐,就是那个穿灰衣服的。” “好,谢谢你了同志。” “没事儿,反正顺路,那我先走了。” 说完,对方开着拖拉机走了。 顾怔平摘满一筐棉花后倒路边的大筐里,远远见岸边的年轻人像儿子但没多想,顾闻骞回来前写了封信,但农场偏僻,他们到的比信还快,因此顾怔平此前并不知道他们过来的消息。 顾闻骞看着不远处越发清瘦的父亲,暴晒后皮肤呈黑红色,背着竹篓佝偻着背,比记忆中老了十岁不止。 他喉咙发紧,想喊父亲一声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音,深呼吸后清了下嗓子才开口。 “爸。” 顾怔平不可置信的转头,顾闻骞站在背光处他还有些看不清,仔细打量后才确认,激动的走了过来。 “闻骞,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顾闻骞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将父亲背上的竹篓取下,紧紧的拥抱了父亲。 顾怔平见到儿子很高兴,笑着问,“你怎么来了,上次来信没见你提。” 顾闻骞解释说,“上个月村里农忙就没提,这次是临时决定的,来之前写了信,可能还没收到。” 顾怔平拍着儿子的肩点头,“好,来了就好,咱们父子也有挺长时间没见了。” 顾闻骞笑道,“这次不止我,小婵和果果也来了,就在农场等着呢。” 顾怔平的神情瞬间亮了,“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的好消息你该早些说才对。” “爸,我现在说也不晚,咱们见面了总要寒暄几句。” 顾怔平大笑一声,透着许久未有的畅快,连棉花地里一同“战斗”的老周同志都侧目了,定眼一看,原来是老顾的儿子来了,难怪他这么高兴呢。 岸上,顾闻骞问,“爸,还有多少我帮你摘了吧。” 顾怔平指着自己剩下的半块,“不多了,咱们父子一块很快就能摘完。” 他现在已经归心似箭的想回去见孙女和素未谋面的儿媳了。 顾闻骞让父亲在岸边等,自己背着竹篓下地,顾怔平坚持一起下,走到地里跟周老说,“老周,我儿子带着儿媳和孙女一块过来看我。总算能见着她们了,难怪今天早上听到喜鹊叫呢。” 周老为老朋友感到高兴,但特意过来跟自己说,怎么总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