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别具一格的俏皮。 既然是去孙夫人府上,又存了要杀鸡儆猴的心思,慕时漪便没带幕篱。 等马车在孙府门前停下,山栀扶着慕时漪的手走下马车,淡紫色玉兰堆花襦裙,同色缎面束腰,腰上挂着禁步荷包,精致发髻上簪着整套的珍珠缠花头面。 那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单拿一颗在外头都是千金难求的东西。 孙夫人得了婆子通传匆匆赶来,见得慕时漪这身打扮,和她那张倾国绝色的脸,孙夫人只觉喉间发干,赶忙僵笑着迎了上去。 慕时漪姿态摆得高,见得孙夫人也就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要主动开口说话的意思。 这一路上,对于孙府精致华贵的宅院,慕时漪也只是神色淡淡扫了眼,那双漆黑眼眸似乎泛不起丝毫波澜。 孙家这赏花宴办得隆重,为了显摆,还特意请了堰都厨子来凉州做饭,是牟足了心思,要体现孙家在凉州的地位。 奈何慕时漪也只是最初时浅尝几口,便落筷不动,细白指尖全程端着茶盏子,清凌凌眸色似有若无落在孙氏脸上。 孙氏只觉慕时漪的眼神,浅浅的却透着一股让她喘不上气来的威压,有心想要慕时漪难堪,却连挑事的勇气都没有。 这其中光是孙夫人,在凉州城中上的了台面的贵夫人,这次都请来了,众人借着谈天说话的功夫,心思都悄悄落在慕时漪身上。 却也心里不得不悄悄松口气,幸好这花家夫人是嫁人的,若是没嫁人,她们这些人可是要夜不能寐的, 孙夫人用绣帕压着唇角,似不经意问:“不知花夫人是哪里人?” “我瞧着眼生,不像堰都见过的贵家小姐。” 慕时漪撩开眼帘,纤长卷翘的浓睫微眯,语调缓缓:“苍梧人,孙夫人觉得眼生不打紧,日后眼熟就好。” “是么?苍梧人……”孙夫人低声笑了笑,“瞧着花夫人的气质,我还以为夫人是堰都哪家府上的贵女。” “是么?”慕时漪深深一笑,便不再说话。 后头孙夫人再试探,就不用慕时漪开口,她身后站着的婆子,无论问什么总能几句话功夫,把话堵得死死的。 至始至终慕时漪只是慢悠悠喝茶,然后再用似笑非笑的看她,看得孙夫人背脊发麻,手心发汗。 这一整个宴会下来,孙夫人只觉头昏脑涨,碰了无数次钉子,嘴巴都说干了,却什么都未能打探出来。 她心里不断盘算着各种计划,想着凉州虽穷,但还有大把的民脂民膏可以抢夺,若真是回了堰都,他家老爷在族中不过是庶出,府中不得主母喜欢,那日后若真回去,可就是要灰溜溜夹着尾巴做人的。 这般想着看,孙夫人在慕时漪准备起身离开时,还得亲自把她给送到府门外,和和气气同她说,日后得空再来做客。 “夫人。”驾车的西风见慕时漪出来,赶忙躬身行礼。 下一刻,玄黑马车的画帘被人从里头掀开,探出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袍的男子,男人头戴玉簪子,腰间坠着玉佩流苏,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捂着一把白玉折扇。 清冷的眼眸,在望向慕时漪的刹那,露出淡淡暖意:“今日恰巧得空,接夫人回家。” 孙夫人僵在原处,她藏在袖中的手不住颤抖,若不是身后有丫鬟婆子扶着,她恐怕连站都站不稳了,就要膝盖一软,狠狠跪下去的。 慕时漪笑着走上前,然后被花鹤玉一把抱进马车内。 慕时漪在车帘落下的一刹那,凉凉扫了眼孙夫人面上震惊神色,淡淡吩咐西风驾车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孙夫人狠狠喘了口气,捂着如擂鼓般的心口,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人! 她有幸见过一回的,他分明就是大燕国的太子殿下花鹤玉,只是太子不是一直在皇家别院静养,怎么会出现在凉州,身旁还多了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 孙夫人搭着丫鬟婆子的手,一叠声吩咐:“去!去告诉老爷一声,我在花厅等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