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逼迫别人,你不说,总有人会说。”阿琅忽然扬声, “甲一,你带人去线娘子那边,好好的审问审问,她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也不要落了。” “哦,还有那个首饰铺里的掌柜,伙计,东家全部都抓了过来。” 马狱卒顿时瞪大眼睛,怒视着阿琅,身子直直地僵硬地靠在木桩上。 “你们这些人,乱抓人有什么意思,杀了我吧,都是我干的。” “更夫是我收买的,传信给南疆王也是我做的。” “那个南疆使臣也是我杀的。” “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边境百姓,不过一个使臣,还杀的太少了。” 阿琅起身,慢慢地走近马狱卒, “哦?南疆使臣你是怎么杀的?用什么武器杀的?致命的伤又是在哪里?” “为何要收买一个更夫呢?你用了多少银子收买他作证?” “又是怎么杀死更夫的?” 阿琅步步紧逼,一个个的问题抛向马狱卒。 马狱卒惊疑不定地看着阿琅,死死咬着牙,身子距离颤抖着。 阿琅看着马狱卒,从甲一的手上拿起那把他用过的梅花弩。 “这个弓弩,是兵器监十年前铸造的,只发放到一支队伍试用。” “当时只有两百人领了这把梅花弩。” 阿琅从马狱卒被抓那天起,就对他拿着的梅花弩发生强烈的兴趣。 她翻遍了许多的资料,万万没想到,这张梅花弩,当年正是发放到父亲靖安侯带领的那支军队里试用。 两百名弓箭好手,得到这把当时威力最强的梅花弩。 这张梅花弩,因为是试用,所以兵器监在这两百张弩上刻了编号,而这个编号,对应的是两百名弓箭手的编号。 也就是说,若是有人偷偷拿了别人的弩,那就一定会被人发现。 不过奇怪的是,马狱卒手上这把梅花弩的印记又和当初那两百张弩不一样。 若是不仔细观察,会以为那印记不过是监造时不小心留下的痕迹。 虽说兵器监的铸造师在武器上做记号,那都是随手一划,所以每把武器,每张弓上面记号的位置高度都是各不相同。 有了这些信息,才让阿琅知道,马狱卒这把梅花弩,根本不是他自己的。 他为了掩盖,把那印记磨掉了一些。 武器有新旧,做武器的材料每个批次都是不相同的。 阿琅笃定马狱卒的这把梅花弩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就是因为武器的材料。 批次不同,武器不同。但同批次的武器材料,那是大同小异的。 只要有经验的铸造师都能够分辨出来。 “这把梅花弩,你当时用的那样姿态娴熟,想必时常用来训练。” “跟着你的时间不短了吧?” 阿琅忽然转移了话题,不去向马狱卒要之前那些问题的答案。 将话题转移到了这张弓弩上。 马狱卒眸光闪了闪,粗声粗气,“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阿琅把梅花弩递给身后的甲一, “本来,我也是以为,你只是帮韩明珠送点消息而已。” “毕竟,想要活命,韩明珠就要另谋他路。去找南疆王也无可厚非。” “不过……” 阿琅话锋一转,又来了个大喘气,停顿了下。 马狱卒死死地盯着阿琅,既期盼着她说出下一句,又害怕她说出自己心中的隐秘。 “想听吗?”阿琅慢条斯理的对他进行心里攻击, “这张弓弩,当年是靖安侯府麾下的弓箭队所有,他死后,那支弓箭队并入到明老大人的麾下。” “这些年,经历各种战役,所存不多。人不在了,武器却是在的。” “唯独,少了一把……” “那一把弓的主人五年前已经死了,和斥候一起去探消息时,不幸送命。” “噗”的一声,马狱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有几滴溅到了阿琅的裙摆上。 被抓到那日,当时被阿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