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略了谢嘉释打算再度制止她的神色,被桑慕当苦刑犯一样盯着这么多天,听着他冷嘲热讽的话语,她心里已经是不吐不快,又因为被桑慕逼的实在是急了,桑晚索性一股脑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从小到大,你总是凭你的喜好左右我的一切,自以为是的对我好,控制我,我上哪所学校,喜欢什么样的男生,甚至早饭要吃什么东西,我出国去哪个国家,你什么都要插上一手,这些年我真的受够了,哥。” 青年的眉锋狠狠一挑,桑慕的唇角绷紧,他听了脸上已然有些怒容:“你说什么?” “哦,那是我活该?我多管闲事了?”他这么反讽着,眼底也搅动着暴风般的情绪,“我妹妹几天前差点就死了,我教训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倒是反过来这么咬我?”他说着看了一眼女孩身侧的谢嘉释,青年的唇瓣闻言微紧,他不言,只是略微垂下了眼睑。 谢嘉释脸色微白,他有些不舒服,久站的身体还未痊愈,脊背一时如同针扎。 冷汗从白皙的额头隐约沁出,他修长的手臂上裹着一层纱布,此时一点痛意忽然在伤口处晕染开来,蔓延着一股密密麻麻的疼。 他的喉咙也涌上来一股血腥,而谢嘉释咽了咽喉咙,很小心地忍耐住了,一双漆黑的眼珠无比平稳,不让人看出任何的不对劲。 桑晚握了握拳,樱粉色的唇紧紧地抿着,半晌,她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哥,你还记得你当初跟我说过的话吗。” 桑慕脸色依旧寒着,并没有接话。 她缓慢地呼了一口气,随后说, “当初是你跟我说,野回公司的人来找过我,说我如果不分手阿释就出不了道,也是你,把陈灵阿姨死前留给我的话复述给我听,她说希望阿释出国,接受更好的训练,希望我能成全……也怪我真的那么信你。” “因为你是我亲哥,”她声音平稳,却不易察觉的颤抖着。“我就真的信了。” 钱悖听了,他顿时诧异地睁大双眼,看着这对兄妹。 “……”桑慕的脸色很不好,唇瓣弧度抿着,撇开了视线。 桑晚的手指紧紧握着。 “我做了很错误的事情。” “我甚至让祁颂的人过来帮我做戏。” “我听信了方眉的话,还相信了野回公司的那套说辞。” 太傻了。 “后来我一意孤行,自以为是,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正确的事,自鸣得意且毫无负担。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几年他过的,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勾着他的手指,松开,又轻轻地收紧。 “我在阿释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走之前还说了那么多自以为是的蠢话。”她说着,鼻子就开始忍不住发酸。 一想到那些,她的眼泪就开始止不住了。 “我想没有人,在知道之后会不动容吧?” 她吸了吸鼻子,这么说。 好久没有开诚布公地和他这么说话了,桑慕总是觉得她自己受了伤害,他总是对谢家人有偏见,可是他却不知道一些事。 “……但是哥你知道,当我终于了解这些的时候,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她努力想笑,眼泪先落了。 桑慕的眼睫狠狠颤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愧疚极了。”她难过地说,心头搅动难以言喻的酸涩。 人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可是也会痛。 从别人的口中,当她听到那些难缠的郁症,那些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