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母亲病重,请假后在母亲的病房外,他跪倒在裴铭面前,身体因为断药而不断发着颤,左手抖如糠筛似的,不得以抓着他的裤脚,什么礼义廉耻都被抛之脑后,艰难地说着:“表哥,我求求你……”他困难地喘息着,头上汗珠滚落,瞳孔不断放大。 药,药,药。 给我药。 “求你了……” 男人露出一个不屑的笑,看着他匍匐于地,眼神厌恶。 “你妈还有一个月做手术,四十万的手术费呢,阿季,你也不想看她死吧?那就得听我的话。” “——所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你必须听我的。”他用脚尖抵住男生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裴铭对着他露出了一个阴狠得意的笑,随后把一袋粉末扔到他脚边,冷冰冰地撂下话:“不然,你不仅出不了道,你妈也得在医院等死。” 他狼狈不堪地跪倒在地上,头贴近冰凉肮脏的地面,泪珠和汗水顺着脸颊一同滚落,终究是屈服了。 之后,裴季就如同一只被操纵的提线木偶,为他做着各种肮脏腌臜的事。 表哥让他在出道热门选手沈玉京的饮食里下东西,他不敢做,在放进去的前一刻良心不忍,于是偷偷扔掉了,最后沈玉京还是在练习时被伴舞一下子踢断了脚肌腱,耽误一个多月的训练。而事后,他就看见裴茗在暗处,给了那个伴舞一张大额的支票。 铭还让他去干扰莱瑞的训练,外国人来中国才不到几个月,本来水土就不服,某天他不慎在食堂吃坏了东西,上吐下泻,耽误到了排舞进度。而那次公演,恰还他和自己所在的分组处于竞争位置,因而他们组最后晋级了,莱瑞却还要继续跟下一组battle。 从这里,他就知道那个和莱瑞一向要好、总是一起吃饭的练习生也被裴茗收买了。 沈耀的闹钟被调慢,第二天却从楼梯摔了下去,造成轻度骨折。 以及其他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拉下去的那些练习生……他不想的,可被逼的只能这么做,不然裴季就会断他的药,让他生不如死。 巨大的愧疚感几乎要将他湮没。 裴季太累了,他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妈妈还躺在监护室里等着第二次手术,等着他出名后赚钱去救治,他知道裴铭不会管他到底的,只要自己对他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他会立刻毫不留情地扔掉他。 ……那个叫米迦的女生,在文娱晚会时拦住了他放进去的那个狗仔,还把录音笔给夺走,结果那天他空手回去,被表哥知道后臭骂了他一通。 “没用的东西!”裴铭知道后气得一耳光扇到他脸上,“叫你做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他妈的还有什么能做好的,给我立刻滚出去!”他捂住脸,缓慢地爬起来。 裴季低着头,从裴铭的个人休息室里出来,他一路踉踉跄跄地走回宿舍楼里。 因为裴铭没有给他这个月的药,结果导致裴季半夜时药瘾忽然发作,他躺在床上,不得以紧紧地绷直着身体,努力咬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为了不让其他练习生发现,他的手掌被指甲嵌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他想到这不由得抚上了脸庞,那股火辣辣的痛感似乎仍然存在。 裴季忍不住想起谢嘉释指导他练习的那天。 那天,那个满身耀眼的银发男人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长腿上轻敲。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被折叠的纸,单手递过去,谢嘉释随后冲他扬了扬下巴:“打开看看。” “我拜托我的医师,用你的头发,给你做的一个身体检测。” 裴季犹豫地接过,展开后,他一行行读下去,随后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连那纸张也被他捏皱巴巴的。 他嘴唇发白地看着那张单薄纸张上的字迹,因为剧烈的惊恐,身体一直轻微抖动着。 “即使这样,你也要包庇他吗?”谢嘉释看着他的反应,他适时地这样问。 “阿戈美肽汀,高效精神类药物,在国内是违禁药,私藏作瘾成分超过50克,触犯法律,那是要坐牢的,甚至是,死刑。” “他要是被调查肯定藏的干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