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随意翻看着手机图片, 一边套上了件薄外套,抬手拾钥匙和饭卡进兜里, 一旁的堂兄在收拾午饭的桌子,看她一眼:“今天外面太阳大,记得带伞。” “哦。”她随口应道。 这时候手机嗡嗡响了几声,解锁一看,是谢嘉释回复了: “好,你来定。” 她见状挑了挑眉。 “这么信我啊?”本来她都打算商量要是排练和行程冲突了该怎么办来着。 几秒后。 “你是不是对我的工作有些误解?” “如果我想推掉哪天的行程, 没人会说什么。”是毋庸置疑的语气。 诶。桑晚不由得眨眼。 “真的吗?” “我会骗你?” ……行叭。 “那排练时间我看着定了,另外,你想吃什么东西?我好提前订一下餐厅。” 对方不久后回复,看不出什么情绪: “既然是你请,那就由你决定, 我还要作曲, 先不聊了。” 她收了手机, 放在口袋里。 走到门口取了把折叠伞, 桑晚顺便拿了一瓶矿泉水,她正打算出门。 临走时,桑慕上下扫了她一眼,忽然他冷不丁地对她开口:“学校有追你的男生吗?” 她一口矿泉水差点没喷出来,“你问这个干嘛?”抽出纸巾擦了擦下巴。 桑慕慢条斯理地把脏盘子放进水池里,抬头审视地打量了她几秒,之后不紧不慢地开口:“有的话,带回来给我看看。” “……你是我爹吗。”桑晚无语地出了门。 屋外的温度不太高,有昆虫伏在绿化带里不停地叫,桑晚被灿烂的阳光晃了下眼睛。 对面的房子里传出来隐约的音乐声,她抬头眺望,见二楼的钱悖坐在窗外练琴,表情投入,一只姜黄色的肥猫趴在他的脚边打呼噜。 她在门口边撑开遮阳伞,随后桑晚下意识地看了高处的另一个落地阳台几眼,上面摆着架子鼓、一把吉他和琴,吉他黑漆漆的金属外壳被屋外灿烂的阳光反射出淡淡的光。 这个点,应该是出去了? 最后抬头看了一眼,指尖划过攀着红色山茶花蕊的花木架子,却意外落下了一朵山茶花,在下落坠地的前一刻,桑晚抓住了它。 火红的颜色,她低头,把花朵拿在手里细细地嗅闻,很好闻的香气,带着一点水气,此时濡湿在指节,湿漉漉的。 桑晚又抬头,把花朵捏在指尖上把玩,一双眼睛不知流连在什么地方,又将它随手戴在自己的发上。 她迎着日光自拍一张,满意地看了看,又拍了花藤上墨色叶子里的火红色山茶花。 她塞上耳机放一首音乐,桑晚很快撑开伞,她背着包哼歌走了。 落地阳台前,钱悖停止了按琴键,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耳机,随后把身子往后一躺,他有些无奈地对那头的少年说:“阿释,别看了,人都走了一分多钟了。” “她穿的好少,”头戴式耳机里此时传来了稍显淡漠的男生磁性的声音,谢嘉释长身玉立,一身黑色家居服,乖戾张扬的银发贴附在耳际,他站在阳台的深色帘子之后,修长的指尖正捏着黑色耳机的一角,目光向下依旧停落在街道上,即使那条道路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他动了动眼睛,谢嘉释漆黑的眼睫扑闪几下,如寒鸦在振翅,他的手向上抚着眉心,细细地揉着,一股轻微的疼痛感被随之碾碎。 电子琴前摆着台历,两个月后的29号被标上了红色,是他演唱会举办的日子。 他此时却只在想着桑晚。 像这样走在街上很容易被人搭讪。 他漆黑的眼里,此时便划过一片不动声色的晦暗。 所以。 谢嘉释的声音淡漠,却夹着一股淡淡的躁意:“她哥哥为什么不管她。” 光是想想就觉得难以忍受。 他还要等多久? “因为天热呗。”钱悖说,听着那头忽然传来轻微的纸张摩擦声,他很是意外地挑眉问:“你要写歌?” 谢嘉释淡淡地应了一声,左手纤细的长指握着一杆削好的铅笔,他看似随意地在一张白纸上勾画几下,等停下来后,垂下眼睑,炭黑色的痕迹被浅浅勾勒出了一个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