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钱悖却看了那女孩的背影好几眼,直到那扇门被彻底合上,他站在原地,一边摩挲着下巴捏着手机,开始饶有兴趣地翻看着女孩的微博。 不得不说,这个叫桑晚的小姑娘虽然那么狠,但还真是漂亮啊,他这么想着,难怪阿释会那么喜欢。 但,不只是漂亮那么简单吧? 他随便按了个电话拨出去,在嘟嘟的一阵忙音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磁性又不耐的声音:“什么事。” “喂阿释,我现在已经到新家这了,阿释你真是那么多行李居然让我一人收拾,累死了。”钱悖大刺刺地说着,他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一边不无抱怨道:“准备怎么犒劳我啊?你那吉他和琴可死沉,我人都搬的快累散架了。”使劲跟电话那头的人抱怨。 “行了,我哪天我请你吃饭,别叽咕了。”谢嘉释此时站在后台,身边的一个化妆师给他补妆,他自己整理着刚换好的衣服,银发男人精致俊美的脸庞上是一股浓浓的倦怠,他拿着电话,谢嘉释一边心烦意乱地捏了捏自己的眉角。 刚拍完杂志后直接赶来节目现场彩排,在这之前接了三个访谈和歌曲录制,因而他这一晚上只睡了三十分钟。 有时候只能在保姆车睡上那么一会,也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只要一睁眼就会面对超强度打光和无数的大大小小的摄像头。 而这种日子,他已经持续了将近快两个月。 这是自己的本质工作,所以谢嘉释当然不会抱怨,因为他得到的报酬远比付出的要多,只是高强度长时间的疲累不可避免会让人精神短暂地进入麻痹,会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头脑发晕,整个人像是被大海拍浪搁浅在岸边的一尾鱼。 谢嘉释蓦然想到什么,心口一紧时漆黑的瞳孔瞬间收缩,随后他下意识向自己怀中的口袋里伸去。 …药。 修长的手指略微痉挛地抽动,之后却倏的停住了,谢嘉释猛然想起,自己从车上下来之前就已经吃过了。 他骤然舒展开皱紧的眉头,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悄然松下。 忽而耳边传来一阵巨响,砸的男人心口一窒,他猛地转过头,见不远处的几个工作人员此时急忙扶稳倒地的巨大相机支架,有些手忙脚乱。 他敛了敛眼睫,乱了一瞬后,呼吸才重回平稳。 电话那头的钱悖听出他呼吸不稳,连忙问:“你怎么了?那边是什么声音?” 他轻轻地喘了一下,轻轻抿紧唇,随后谢嘉释有点局促地捏紧了手机说:“没什么,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先挂了。”还没说完被对方赶紧打断,“欸别啊别啊,你知道吗,我刚刚和你那桑晚说话了,因为昨天我的音乐声吵到她了。” 谢嘉释想都没想:“你吵她做什么?有毛病?”这丫头的起床气一向大的狠,他不由得轻皱起眉头。 钱悖:“不吵她怎么能让她主动过来?我要把我的人设立住啊,你说的,独居。” 谢嘉释: “……” 钱悖:“生气喽?” 谢嘉释:“没有。” “说实在,这栋房子又小又旧,离市区又远,没想到你真就要搬过来住。”钱悖说着,他抬腿轻轻踢了一脚地上一个被胶带封起来的大纸箱,这里面是谢嘉释的东西,昨晚上被快递公司送过来的,要在几天后以后等主人过来才能开封。 顺带一提,租房的是谢嘉释,但提前搬进来的却是他,因而来砸门的桑晚印象里自然先入为主,以为是钱悖租的房子。 至于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偷偷摸摸呢,因为谢嘉释不想让桑晚查出什么端倪。 在他们统一好的口径里,是音乐人钱悖觉得市里太吵又交通拥挤,所以他才会跑来郊区的僻静房子里住,而谢嘉释作为他的多年朋友兼音乐合作人,他只是偶尔过来暂住,碰巧钱悖租的房子就在桑晚家的对面。 …… 钱悖对此无力吐槽。 你当人小姑娘真傻啊,会看不出来。 他这好友要不是长着一张出众的俊脸,钱悖都想直呼一声简直是小学鸡谈恋爱。 谢嘉释问:“她没看出什么端倪吗?” 钱悖无奈:?“没有,她好像根本不认识我,真沮丧啊,明明当年在美国闯荡我可是很有名——” 他不耐烦地咳了一声。 钱悖卡壳,绕回正题:“所以你多久才会搬过来?” 谢嘉释沉吟了一会,说:“两天后,我拜托经纪人把一些工作推后,这八天全部都要空出来。” “这可真是……”钱悖一时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你到底讨厌她吗?还是……还是有点喜欢?”他真看不透谢嘉释到底怎么想的。 明面上咬牙切齿死不承认,实则口嫌体正直。 那几个字在他心尖蓦然起了点微末的涟漪,紧了紧手机,他垂下眼睫,声音轻的像羽毛:“当然讨厌。”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