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身手矫健的下属,脱了袍子准备爬树观望,结果怎么爬都到不了树顶,似乎自己攀爬的不是普通树木一般,总是寻找不到透彻天光,更遑谈观望远处寻找路途和位置。 至于砍树,孙文秀想了想就放弃了。 且不说这些人带的粮食又能砍几颗树,便是树砍了能否起到效用也是个问题。再说了,自己是来拜访的,而不是打上们来的,将拜访之人大门口的树给砍了,算什么事儿?平白恶了形象。 若不是有任务在身,真想放一把火烧了这片林子。 孙文秀暗暗咬牙。 估摸着在树林里转悠了有大半天,他们才发现了一处痕迹,那是之前留下的。看来这大半天的时间,大家都只是在这树林里面兜圈子。 但孙文秀不甘心,他没有后退,而是咬咬牙,命令手下们重新向前。 随着袋里干粮逐渐耗尽,水囊水壶里面也见了底,众人腹中逐渐饥饿,精力也渐渐不如起初。原本看起来空旷敞亮的树林,已经感觉有些阴森,最初的那些新鲜感也没了,千篇一律的树木,看的人心里烦闷。 “算了吧。” 再一次走到最初的位置,孙文秀无奈地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三个字。 他的模样已经不复来时模样,原本精心打理的衣衫已经有些灰尘和破口,原本梳束整齐的头发也变得有点凌乱,虽有功夫在身,但脚下步伐也蹒跚了。周围的下属们,外观差不多也和孙文秀类似,而且比孙文秀更惨的是,他们还要背扛那些礼物,个个累的直不起腰。 听到带队的上司发话结束这一切,后面跟着的下属们不敢欢呼,但还是满脸欣喜地将身上物品放下,略微休息片刻。 看着前方的密林,孙文秀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地说道: “这便是仙家法术的可怖么?还好没有限制我们后退,但进去这片林子,需要什么条件啊?是我们心不诚,还是有什么诀窍?”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他。 倒是他身后的下属们,虽然没听到他口中喃喃自语的话,但纷纷在心里想着,这次能够活着出来真是老天保佑,等安然回家后,一定将这段经历讲给儿孙们听,并告诫他们莫要掺和鬼神之事。 ………… 与此同时,方长已经到了两千余里外。 这一路行走过来,遇到的有趣事情很多,景色也总有可圈可点之处,此次出行十分畅快。有些记忆中曾经路过的地方,还能与当年见到的事物进行对比,感受下世事的变迁,体会下岁月的痕迹,倒也很有益修行。 这些年过去,他的修为已经十分精深,远超当年。 方长的心性却愈加活泼,这是是所修自然之道的影响,此道虽然看起来平淡,但生机勃勃,所以才会有这种表象。这也让他看待事物的感触有了许多不同,此中意味,难以详叙,只能冷暖自知。 凌绝之中的最终目标,越来越近。 并非城池,也不是镇子,穿过田野与河流,方长来到个矮丘旁的小村庄。 这里不甚富裕,墙是和了麦秸的土坯墙,房顶是秸秆顶,上面铺了泥,而且村里的人家普遍没有院子,若是谁家用树枝插成篱笆墙,已经算是高端住所。 周围的田地也比较荒芜,或许是缺乏灌溉,地里明显看得出粮产量不高。 非田地的地方很干净,能够作为柴薪的草木都被捡拾走作为燃料,所以矮丘也有些秃,露着石头和干硬的土地。只有些草芽儿依然顽强,间或能看到几朵鹅黄色和淡粉色的小花儿。 方长望了望小村庄的上方,仔细辨认了下,而后迈步便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而后,他选了个靠墙的地方站着,静静地等待。 过了有小半个时辰,有个少年背着个旧筐子,手提着镰刀走过来,筐子里面是小半筐柴草,还有几个青涩的野果。 “你多大了?”待少年从旁边经过的时候,方长开口问道。 “客人来自哪里?若不嫌弃,可以进来喝碗水。”少年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眼方长,礼貌地说道,“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