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睿?” “嗯,他去跟孩子们钓鱼了。你等会儿去吗?” “还是不了,我怕晒。” 即使池万里不在,我仍然恪守着他给我定下的规矩。 “关于预言,你想好了吗?” 我吃掉鱼排:“……没有。” “我想你明早就会有答案。” “这么肯定?” 他神秘一笑:“上午预言家告诉我的。” “所以你看完日出没有去睡觉?” “没有,我还要去给他送饭,他饿肚子会生气的,拿贝壳打我。你知道吗?我今天教他打麻将,他实在太可爱了~明明很感兴趣,又嫌我幼稚。”鲸笑得一脸荡漾。 我实在想不出那张扑克脸哪里可爱,此刻感觉就像一条狗路过被无端踹了一脚。 “请不要在失恋的人面前秀恩爱好吗?” 鲸朝我眨眼。 吃过午饭,我在小棚子下吹海风,躺着看了会儿书,是《刀锋》。 池万里很喜欢这本书,他收藏了不同语言的很多版本,整齐罗列在老宅书房里,我却从没翻过。我很好奇他里面学到了什么。 “’我真的爱你。遗憾的是,有时候一个人在做他认为是对的事情时,却无法不使另一个人伤心。‘” 这句话不管是放在他身上还是我身上,都已应验。理想主义者拉里和现实主义者伊莎贝尔,正如我俩的角色。第二百八十四天,自西林一别后,我在相距万里的南珠岛,再一次想起永昌江。我的名字带个“江”字,或许注定那是我将用一生怀念的地方。 一阵喧闹打断我的思绪,当地的孩子们推着独木舟回来,刃朝我炫耀她抓的鱼。 “很棒啊!” 一直等到残阳消散,海水呈现深蓝色,我都没有看到王思睿的身影,眼皮跳了一下。 “你们有没有看到大哥哥?”我边说边给她比划。 刃很聪明,她点点头,指指不远的海域,就是我当时出事的那片! 我跑到海边,海水没过大腿,我大声喊他的名字,唯有阵阵海浪。 王思怡从屋里走出来:“怎么了?” “思睿还没回来!”我决定去海里找他,“你进去叫人,快!” 晒了一天的海水很温暖,我的心狂跳。夜里的海让人恐惧,水里一片黑暗,模糊中我看到一条小舟飘在海面上,一个人横躺在上面,腿耷拉进水里。 是王思睿! 我扑过去,摸了一下他的脖子,还有呼吸,但非常热。他的小腿处赫然两个黑洞,这是海蛇的牙印!我推着舟拼命游,好在很快有人游过来。 “鲸!快送他去找预言家!他被海蛇咬了!” 沙滩上,我拽着鲸的胳膊大喊。 王思怡抱着王思睿,脸色惨白:“有解毒血清吗?” 鲸的脸色十分难堪:“都没有,上次预言家给你用的解药是岛上唯一的海蛇胆。” 徐鹤道:“上飞机,快走,去最近的医院,走!” 他光着脚背起王思睿狂奔。 我突然想到上次来过一批战机运送药物,掏出手机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求求你—— “您所拨打电话正在通话中,请……” 我挂断,再一次拨过去。 “您所拨打电话正在……” 按掉,再拨。 这一次是熟悉的嘟嘟声——池万里,求求你接起来! “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手机掉到沙滩上,绝望悬于我的头顶。 我哭着捡起来,再一次拨过去:“接电话啊……” 鲸蹲下,拍拍我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 “不——!”我朝他大喊,“这是我的错!是我告诉他的!” 我早该想到,王思睿对王思怡的感情,正如我对池万里那样偏执,是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成全对方!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我已经失去了爱人,命运还要使我最好的朋友分离吗? 海面风平浪静,单调的浪潮声响永不停息。 这一晚,我打了整夜的电话,无人应答。 七个小时后,周婉婉来电。 “怎么样了?”我焦急地问。 对面传来哭声:“……弟弟活下来了……” 我长舒一口气,瘫在地上:“那就好。” 可她的下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窟。 挂断电话,我敲开鲸的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