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下次保证不踩铃进教室。” 池万里深吸一口气,抓住我头发轻轻拽:“你真是非得气死我。” “啊?”我不明白,怎么越道歉越生气了呢,那我不白干搓澡工了!有没有完,前天昨天今天,天天生气,我都不知道哪里做错啥,天天踩地雷。 我双手钳住他手腕:“干嘛啊,天天臭脸,不然你写个生气清单给我吧!” “看你就烦,赶紧回家。” 得,这是晚上回去要收拾我。 “我还没去弓箭部。” “还去干嘛,这么个小破部马上就要撤了。” 我不乐意,凭什么剥夺我为数不多的快乐:“不行!” 池万里单手勾出黑色泳镜,根本没在意我:“你说了算吗?” “我说算就算!”我朝他大喊,“凭什老是管我!” 哐当一声,泳镜擦着我的脸,砸到后面的柜门,池万里揪着我的衣领按到衣柜上,我看到他瞳孔里有个气到眼睛通红、虚张声势的小孩。 他对着我眼睛,清晰且冰冷地回答:“就凭我姓池,你姓吴,你家祖宗八辈都是我家奴,往前数一百年,你还得跪着跟我说话,你说凭什么,啊?” 我推开他的手,夺门而出。 门外楚天站在窗前,不知道听了多久,他毫不尴尬,像往常一样笑着跟我打招呼:“嗨~江子。” 我没搭理他,一路疯跑回弓箭部。胸膛里好像有个气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马上要炸开。心脏蹦蹦跳动的声音顺着血肉传到颅骨中,我整身体都在这咚咚咚极速的鼓声中不断膨胀,有什么东西在薄薄的躯壳下迅速升温,即将炸裂。此刻,我需要拿起弓箭,强烈地想看到世界的中心点,只有它永远不会变。 身体推开门,徐鹤已在场地里。 “喂!你怎么才——” 他好像被我的样子惊吓到了。 我冲过去,徒手拿起弓,弓弦勒进指腹,疼痛让我微微冷静下来。 松手,箭歪了。 再一次、第三次、第四次…… 直到它击中红心,我才从极端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回过神,手指已经勒出了血 “换弓弦也很贵好吗?”徐鹤递给我酒精棉。 “嗯。” 我接过,坐在凳子上,用酒精棉清理伤口。 “咱们部要撤销了吗?” “对啊。”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徐鹤却毫不在乎。 “只是撤销名字而已,场地还在,想射箭随时可以来。” “不行,名字没了就不算社团。” “不算就不算呗,随便再找个运动的社团补分就好。” 我不愿再重温社员挨个退团的经历了,更何况我喜欢射箭,这里有我跟朋友们的回忆,还有一点私心是,我就不想让池万里小看。 “为什么要撤销?” 徐鹤白了我一眼:“因为你这个拖油瓶,咱们人不够报名团体赛资格,没有奖项就没有理由向学生会申请资金,没有经费就没有资格挂牌,学生自己掏钱运营社团被视为耻辱,懂?” “我不懂。报名比赛要几个人?” “最少五个。” 有点难办,还差俩。 “部长,我跟你说个事。” “干嘛?” “王思怡当初为啥拉着我来弓箭部,你知道吗?” 徐鹤故作不在乎:“不感兴趣。” 实际上耳朵已经立起来了! “首要原因,当然是因为英明神武的部长在!其次,王思怡她内心十分热爱射箭这项运动,假如我部不复存焉,她一定会痛心疾首,以泪洗面,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向其他部门,仅仅只为了虚伪的学分!到时候,在繁重的学业下,她不得不得忍痛割舍掉心爱的弓箭,这个场地,只有咱俩惺惺相惜了!” 徐鹤如晴天霹雳!应该是最后一幕与我朝夕相处的画面杀伤力太大,本来他就不跟我们一个班,没了弓箭部,他怎么追王思怡? “不能再这样不思进取了!”他奋起,“必须在这周招到五个人!这周五比赛报名就截止了!本学期最后一个比赛!” 计划通。 我情真意切道:“我相信我的实力必定会为我部带来一枚奖牌,至于人手不足的问题……” “你给我好好训练!我来招人。” “好的,部长!” 动员徐鹤的过程很顺利,这是今天唯一快乐的事情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搞完卫生,自己溜达溜达回家,王思怡在陪周婉婉选宿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