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吃饭时,吧唧吧唧。 虚境里缩小一号的乐时齐正在给尹书生装儿子,蹑手蹑脚的样子就让下属同僚们看得忍俊不禁,这时候突然破坏气氛吸溜了一声,熟悉他的人都忍不住哈哈。 然而,虚境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特别不好笑了。 尹珍丝毫不知道大祸临头,他正在开心地吸溜。 吕氏放下碗筷满脸惶恐,来不及阻止儿子,尹书生眯着眼睛盯了胖墩墩的儿子一眼,并未发作。 秉承古训,尹书生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教训儿子。 一直到尹珍把整碗稀饭吸溜完了,尹书生才吩咐妻子把饭桌收拾好,用儿子送来的温水漱了口,收拾停当之后,把墙上悬挂的藤鞭取了下来,命儿子在堂前跪下。 爹?乐时齐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他也不敢不跪。 你纵是饿死鬼投胎,投到我家这等腐书网,也该懂得吃饭饮茶的礼数。细嚼慢咽是学不会么?猪拱食槽也没你这么大声响。不知尊重。尹书生训斥儿子时半点不激动,嘴皮翻动句句如刀。 乐时齐才意识到是自己吸溜米粥坏了事,连忙认错:爹,儿子知错了嗷! 尹书生手里的藤鞭已经照着他肩背抽了下来,乐时齐被打懵了,惨嚎一声,尹书生又照着他一通暴揍,抽得乐时齐眼泪鼻涕哗哗地掉,想爬起来跑又不敢跑,一边嗷一边嚎爹。 哪晓得他嚎得越惨,尹书生越发震怒,藤鞭没头没脑一通乱抽,生生把藤鞭抽断才算结束。 乐时齐打小就是父母疼爱着长大,被丢进这个奇妙的小世界里,被新爹尹书生一顿暴打,整个人都懵逼了,且被抽得血肉模糊遍体鳞伤,完全无法理解尹珍的生存处境。 尹书生打断了藤鞭,把儿子暴揍一顿自己也累了,方才恶狠狠地拂袖而去。 吕氏这才来搀扶被打瘫在地的儿子,抹着泪扶儿子进屋去休息。 至于说裹伤敷药?那是不必妄想。被父亲轻轻教训两下还用得着医药?有那么矜贵? 乐天派的武兴太守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趴在床上呜呜地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吕氏有非常繁重的家务活儿要做,织机不停,时时劳作。她也不知道儿子换了个瓤儿。直到天将晚时,吕氏整理好今天织好的布匹,去厨房做晚饭,期间尹书生从私塾授课回来,吕氏出来伺候丈夫洗脸喝茶,说了今晚的饭菜,得到尹书生的准允之后,又回了厨房。 乐时齐还在屋内呼呼大睡。 天彻底黑了,尹书生发现屋内连灯都没有,便吩咐道:掌灯。 吩咐一声没听见回答,尹书生听着屋内动静,老婆在厨下做饭,儿子竟然也不在门前服侍? 他脸上有了一丝阴沉,提起声音再次吩咐:掌灯! 吕氏闻言从厨房匆匆忙忙进来,点好油灯送到尹书生的身边,悄悄看他的脸色。 尹书生冷冷问道:珍儿呢?又去哪儿玩耍了? 吕氏真不知道儿子去了哪里,赔笑道:许是铺子里有事耽搁了。 一家供不起两个书生,尹书生自认为比儿子成器,就让儿子在家听自己教导读书,白天去药铺当学徒。尹珍能读书识字,也跟药铺坐堂的老大夫学了些岐黄之术,尹书生又埋怨儿子不务正业。 吕氏这么解释开脱一番,尹书生又嘲笑道:不紧着读书,倒真琢磨去做医匠。 能识文断字的大儒,多半都通读医书、知晓医理,认为开个方子治病不在话下。尹书生也认为医术只是读书人的副业,反正熟读好了,医术哪有不会的?大儒通医,大医却未必通儒。高低可见。 吕氏还惦记着锅里的菜,唯唯诺诺一句,赶忙去了厨房。 饭做好了。 尹珍还没回来。 尹书生和吕氏一起吃了饭,总没有爹妈饿着等儿子的道理。 直到吕氏端来热水伺候丈夫洗了脚,夫妻俩打算回屋休息了,尹书生才听见儿子房间里传来均匀的鼾声他将门一推,发现胖墩墩的儿子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这让尹书生大发雷霆,转身抢过吕氏端着的洗脚水,噗地泼了儿子一脸。 乐时齐吓得从床上惊醒,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尹书生他恍惚地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人,镇定下来才想起这就是自己的亲爹要了命的亲爹。 你好大的体面。回来家中为何不向父母请安?父母未曾安歇,你倒是先躺下了。哪家子女似你这等不孝不勤?真畜生也。尹书生怒道。 乐时齐浑身上下还在痛,吓得颠颠儿地下床跪下,哭着解释:爹,儿不曾出门。 这句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