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住他的脖子:我就喜欢大师兄这样的脾性,一诺千金。 两人坐在妆镜台前咬来咬去,直到侍人送来的热水彻底冷透,谢青鹤才将伏传从膝上抱了下来,伏传红着脸去换衣裳,准备去盥室梳洗,谢青鹤也擦了擦身子,披衣起身。 谢青鹤头发梳了一半,这会儿正要挽髻,伏传从屏风后探出头来:大师兄你是故意的! 嗯?谢青鹤不明所以。 伏传拿出一条穿过的亵裤,三分责怪七分得意地指责他:你昨天故意把裤子扔这么远,我今天起床只有袍子穿,你就刚好把我放在膝上! 谢青鹤昨天替他宽衣时真没有想这么远,刚才的事也是临时起意。 不过,小师弟喜欢这个甜美的误会,那就让小师弟误会着吧。谢青鹤将梳好的长发挽起,上簪固定在头顶,淡淡地问道:我故意的。你很生气?今日的甜头不好吃? 谢青鹤一旦束起发髻,晨起的慵懒温和马上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积年习惯的威严。 伏传看着他后颈的弧线,就想起自己多年来求之不得、高不可攀的渴念,也顾不上穿衣服了,顿顿顿扑上前搂住谢青鹤的脖子,在他束起发髻光洁颀长的后颈上亲了无数次,讨好地说:大师兄,我好喜欢你!我就喜欢你故意捉弄我! 谢青鹤被他缠得刚梳好的头发都要乱了,也只是转身抱住他,回应他的亲吻,着意温存。 于是,伏传又被谢青鹤放在膝上,温柔地安抚了一回。 待二人盥洗更衣之后,已近午时。 伏传站在廊下看着日影,皱眉道:王孃还没有来? 这会儿在他身边听差的已经换了一拨人,宋未躬身答道:前边还没递来消息,应是没到。 午饭已经摆好,伏传看了桌面一眼,今日的饭菜已经换了几样菜色。他虽然没有主动去吩咐,陈老太和二郎都是旧人,都知道谢青鹤的口味。陈老太没有什么大见识,一是修行早天资不坏,战力比较高,二来能持家,这几年伏传就安排她负责守家,上下打点得还算周全。 谢青鹤才吃了一口菜,就听伏传又问:三娘呢?请她有空来见我。 宋未点点头,马上就有小侍出去传话。 一顿饭没有吃完,下人来报:先生,三娘子昨日并未回府。 伏传马上放下筷子,从袖子里摸出三枚铜钱,还未起课,谢青鹤指尖轻叩桌面,阻止了他。 伏传就看见谢青鹤慢条斯理地将口中的米饭咽下,又喝了一口茶漱口,才说道:这事不复杂。左不过几方势力。拿你的帖子去把阆泽莘请来。 伏传也没问为什么,交代宋未照办:以后大先生说话照办即刻,不必看我准许。 宋未躬身应是,知道此事紧急,一路小跑着冲了出去。 大师兄,我担心三娘安危。她是最恋家的,若不是绊在外边遇到了难处,晚上必要回来伺候婆母安寝。宇文彪丽若是阆泽莘的人倒也不担心,若是被萧家收买指使伏传想起萧明仁那个脾气火爆的憨货,一个脑袋都成两个大。 谢青鹤摇头道:你这毛病又犯了。 伏传一愣:什么? 昨日在韩琳府上我也看过了,不管是韩琳那边的部将,还是王寡妇那波女弟子,单论修行都不如陈阿姆和三娘子。三娘最先随你修行,又常年跟在你身边受你点拨,论天资她是不如陈阿姆,比旁人不弱。你不能因为她是个年长的妇人,就把她当作无力自保的羔羊。谢青鹤说。 可她这些年也没有与人争斗的经验,若是被人暗算伏传争了一句。 谢青鹤似笑非笑:那是谁告诉我,自己险些被冼氏村姑坑漏了马脚,多亏三娘提醒? 她只是比较熟悉村姑的样子,才会发现不对头,不是说她就能与人争杀伏传嘴上争着,突然想起了曾经刷新他世界观的安安。生在底层的妇孺与养在深闺的娇宠不同,她们既不软弱也不天真,并非想象中那么柔弱愚笨。 谢青鹤原本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不喜欢被人质疑,唯独偏宠伏传,被伏传争了两句就不再坚持了,妥协道:你若实在担心,起一课也罢,看看大致在什么方向,我去替你把她接回来。 我使人去接她就是了,怎么能劳动大师兄?伏传将三枚铜钱放在手心揉了揉,终究还是放回了袖子里,我听大师兄的。 谢青鹤让他坐下把饭吃完,说:若是两个时辰之内没有消息,我亲去找人。 事实上,并没有花上两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后,宋未就孤零零地回来报信,说:先生,阆大人府上说他昨夜吃坏了肚子,折腾了大半夜,这会儿也没有好。倒不是病得起不来,只是老滑肠出不得恭房,不能来府上拜见。小的好说歹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