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神通保护。若蛇虫鼠蚁前来攀爬,通常也不会被驱赶。但是,如果蛇虫鼠蚁稍有攻击的意图,马上就会被入定中的谢青鹤无差别攻击。这时候的谢青鹤是清醒的也完全不清醒,靠近他的飞禽走兽毒虫毒蚁都会死于非命。 二郎在密林中完全不出意外地迷了路,晕头转向找了快三天,才撞到了被谢青鹤借走性命、一路枯萎的草木地界时,方才算是找到了出路。他算计着耽搁了时间,担心谢青鹤出关时找不到自己,只想着快点买好东西赶回去,宁可多花钱银钱,到林外就找附近的农家想要换些油盐酱醋。 哪晓得靠山而居的山民穷得叮当响,根本就吃不起盐,哪里买得到? 这时候二郎才惊觉,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习惯了每餐浓油赤酱、大鱼大肉的日子? 他觉得自己艰苦些没什么,反正打小过的都是苦日子。可是,大师父不一样啊。小师父在的时候,把大师父照顾得多么周到?吃茶用泉水,烧饭用井水,一丝错漏都不能有。 若是大师父出关睁眼,我给他一块没有撒盐的炙肉小师父可能会掐死我! 不得已,二郎又继续往外跑。 从村子找到乡上,又摸到了县上,才算是买齐了佐料和布料。他背着锅碗瓢盆各色玩意儿往林子里跑,不幸又迷路了两天,才找到了谢青鹤闭关入定的古林之中。 谢青鹤居然还在闭目修行! 二郎检查过附近,没有任何起居生活的痕迹,可见大师父是真的没有睁过眼。 前后就有十几天了吧? 二郎看着自己背回来的油盐酱醋、锅碗瓢盆,突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 真的就要三五个月之后,大师父才会醒来? ※ 谢青鹤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知道已经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只是,数千株古木源源不断借命给他,他并未感觉到饥渴与枯竭,皮囊也失去了体感。所以,这所谓很长一段时间究竟是有多长,谢青鹤也没有很准确的认知。 睁开眼之后,谢青鹤看见的一切都使他迷惑。 他记得自己坐在一块被雷击的朽木之上,四周都是凄慌的幽林。 现在他坐在一间简陋的木屋里,这木屋有个很高的屋顶,能够遮挡从天而降的暴雨,然而,在屋顶之下,又有一块很大的镂空墙板,可以使风气自然流动。往下的墙板也很奇怪,明明四面合围,又挖了很多洞洞,完全没有挡风的效果。 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谢青鹤低头看了一眼,不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就在他的身边,放了一只不知什么动物尾羽束成的毛掸子,那把手都摸出了熟光,可见是常常在使用。 这是,拿来给我身上掸灰用的?谢青鹤觉得有点荒谬,还有一丝好笑。 他的衣裳已经不合体了。 肩上披着宽大的袍子,腰间轻轻束着系带。 这很显然是二郎给他披上的。想要给他换新衣裳,又不敢太过亲近,只能粗粗地披上。 谢青鹤能感觉到原本衣裳小得不再合体,却没有被勒住的难受。他将披着外袍脱下看,发现原本的衣裳都被剪开了,两条袖子各豁开一条口子,两侧腰间被剪了口子,裤管也被剪了口子 就剩下几条布片,勉强挂在身上,难怪不会觉得勒。 二郎听见屋内的动静,一骨碌钻了进来,嘴唇抖动:大、大师父 这人活得好艰辛的样子。 头发跟鸟窝似的乱糟糟地束起来,衣衫褴褛残破,倒是养出了一身腱子肉。 这是有几年了?谢青鹤不确定地问。 整整六年了!二郎脸上悲喜交加,大师父,我差点以为您要在这里坐一辈子! 说好的三五个月,哪晓得三五年都抵不住! 谢青鹤坐在这里入定,不知岁月流逝,毫无感觉,守在他身边的二郎既未得交代,也不知底细,甚至也没有太多修行相关的知识,根本不知道他要坐关多久。 对于二郎来说,就是漫无目的的等待。如他所说,或许就要等一辈子。 六年时间。 他就这么老老实实地等着。 雨季来临之前,他给谢青鹤盖了个屋子,给谢青鹤挡雨。 怕严严实实的屋子会挡着谢青鹤修行借命,又费尽心思去把屋顶抬高,在墙板上下各处挖洞,让风气流动。 给谢青鹤披上新的衣裳。 做了个羽毛掸子,替谢青鹤掸去身上的灰尘 我本来想去找小师父报信。二郎诉说这六年来的忐忑与委屈,可我又想,万一我刚刚走,大师父你就出关了呢?又怕我走得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