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会被皇帝洞悉的计谋,不如仗着有宠直接要求。 再者。 谢青鹤说到这里,想起羊妃放下姿态、母狗般谄媚皇帝的模样,也觉得有些辣眼睛。 她知道怎么让皇帝欢喜。 羊妃就这么缠啊骂地,拉着乾元帝叨叨了近半个月,乾元帝就受不了她的唠叨了。 羊妃的坦率单蠢取悦了他,使他认定羊妃是个忠心耿耿、绝不会背主谋事之人。朕的羊妃直来直往,性情坦率。被皇后触怒了也只是缠着朕替她做主,从来不会私底下使手段。 乾元帝不喜欢褚皇后。褚皇后身上带着蒋妃那股高高在上的味儿,半点不懂得折腰讨好。 到夏天时,褚皇后就接到了迁宫的旨意。 王太监带人收缴了皇后的印绶,一日之间强行将褚皇后迁至熙和宫,宫门随即封闭。 伏蔚本在上书房读书,得到消息赶到熙和宫时,那道宫门已经关上了。他扑倒在宫门前,额间的血气变得越发浓厚,哭道:阿娘,阿娘! 没有人知道他哭的是褚皇后,还是死了快十年的蒋妃。 谢青鹤回头看伏传。 伏传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并未对伏蔚施以同情。 咱们进来快四十天了。谢青鹤说。 伏传坐在熙和宫门口的石雕孔雀灯上,歪头看他:要出去吗? 在这里虽然不饥不渴,不困不倦,可时间长了,总要休息片刻。想不想找个地方躺一会儿?谢青鹤自己倒是无所谓,他常年入魔,炼神功夫极其强悍,一口气待到伏蔚记忆的末端也没妨碍。 伏传毕竟还未入道。 长达四十天的经历会让他的意识涣散,短暂入定或是睡眠,才能让他恢复敏锐健康。 伏传也能感觉到自己不对劲。明明没有一丝困倦的感觉,专注力却差了许多。 可以睡觉吗?伏传不好意思地问。 自然可以。 在宫中寻找一间铺置好却无人居住的宫室并不困难,比如朝阳宫中,羊妃就始终留着十二皇子的住处,使宫人每日打扫,保持着十二皇子生前的模样。 谢青鹤与伏传就睡在这间屋子里。 羊妃怕睹物伤情,基本上是不会来的。打扫的宫人清晨来了一回,再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伏传还有些担心,不太敢动床上的锦被,谢青鹤呼啦一声抖开叠好的被子,覆在他身上。 睡吧。谢青鹤就坐在床边。 大师兄不休息么?伏传问。 话音刚落,他突然想起在暠县客栈的夜晚。 那夜与大师兄同床共枕,被大师兄摸了几下,大师兄就极其羞惭地断了手腕。 这感觉就很奇怪。一直认为那个人是师叔,还以为师叔的旧爱是个半老徐娘。现在谜底揭晓,师叔变成了心心念念的大师兄,半老徐娘变成了二师兄伏传偏过脸,心情特别复杂,难以言说。 谢青鹤也想起了暠县往事,连床沿都不肯坐了,转身坐在了西墙的圈椅上。 感觉到床边的重量没了,听见大师兄离开的脚步声,伏传裹了裹被子,嘴里咕哝。 我是小师弟,又不是小师妹。又不是小师妹! 长达四十日的经历,使伏传未得喘息的三魂七魄都变得异常亢奋疲惫,这种疲惫不在皮囊之上,深藏于三魂七魄之中。这会儿沾着枕头与锦被,伏传没多久就觉得昏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正是夏日。 十二皇子屋内的摆设还在秋天,床褥被子都有些厚实。 伏传睡了一会儿就从被子里支出手脚,没多久又翻身压在被子上,整个人都晾了出来。 谢青鹤看着他翻身,也不曾去给他找个薄被子盖上。魂体在这个小世界里能感觉到暑热寒冷,但根本就不会生病,伏传觉得热就翻出来,晾着也不会着凉。给他找被子反倒容易惊醒他。 谢青鹤看着他的模样,觉得有点可笑。 他给伏传换过尿布。那时候手脚也不熟练,为了给伏传擦屁股,就把伏传翻了过来。 那时候小小一个婴孩扑在襁褓上,居然跟现在伏传的动作,极其神似。 一个小号,一个大号。 想着伏传还要睡上几个时辰,说不得要睡到明天去,谢青鹤也盘膝闭目,入定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青鹤突然发现小师弟的呼吸频率变了,床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很熟悉人的睡眠状态,未入道炼神之前,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夜里会有各种梦境。 做梦不要紧。可是,小师弟的情况分明不对劲。 谢青鹤刚睁开眼,就看见伏传一只手压在身下,屁股拱起,正在干坏事。M.COmIc5.cOm